话说杜昭放倒一干人等后,很快在西厢房内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宋瑶竹。被捆成粽子的宋瑶竹已然受了刑,杜昭又是恼怒又是心痛,将解药塞入宋瑶竹口中后,立即为她松绑,而后背起她飞快地向外奔去。

    在院墙外等候的程妙妙手心里已满是冷汗,见杜昭背负宋瑶竹□□而来,连忙伸手扶住宋瑶竹。

    服了解药的宋瑶竹在一颠一簸中醒来,她刚发出痛苦的低吟,便被程妙妙捂住了嘴:“别吵!”

    杜昭重新背好宋瑶竹,三人原路返还去与商薇蓉、小铃铛汇合。

    进得车厢,杜昭便道:“去薇蓉家!”

    商薇蓉的老爹在城外確场值守,商薇蓉的老娘独好一口浊酒。先头小铃铛来寻后,商薇蓉便自街上食肆里打了一壶酒、包了一些卤菜孝敬给老娘。

    此刻马车停下,商薇蓉故意闹出点动静好叫街坊听见,她与小铃铛下车后不过多久又嚷嚷着送了小铃铛出来,口里不住道谢。

    小铃铛驾车离去,商薇蓉合上院门插好,快步跑进厢房内,望着醉倒着呼呼大睡的老娘,商薇蓉拍拍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另一头,小铃铛的车在药庐司西墙外将杜昭和程瑶竹放下。复又回到凉州確场女院西侧门停下,程妙妙手持门牌验明身份后,小铃铛驾车进了西侧门往马厩方向而去。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一二病痛。女院上下何人麻烦不到药庐司的程掌籍呢?值夜人自然也不例外,他一边锁门一边笑着问道:“商姑娘的老娘无事了吧?”

    程妙妙答道:“多吃了两口酒,也是老毛病了,并不妨事的。化了点丸药喂下去便好了。”

    值夜人哈哈笑:“商姑娘的老娘是不妨事了,倒是劳动掌籍了!”

    程妙妙一边应付,心里火急火燎,面上却不敢带出来,她嘴里道:“医者仁心,不去看看总不放心,我这就将药箱子送去药庐司。”

    好容易平稳到得药庐司了,杜昭果然已把宋瑶竹安置在了程妙妙配药的小药庐里。杜昭正欲往炉子里放宋瑶竹身上扒下来的带血的衣衫,程妙妙制止她:“味道盖不住,明日我起早点来熬药再处置,给我吧。”

    杜昭打了水简单替宋瑶竹擦了脸和身子,程妙妙快速地为宋瑶竹上了药,又取了自己的一身衣服给宋瑶竹换上。

    杜昭和程妙妙互相查验了没有疏漏,这才熄了灯搀扶着宋瑶竹回寝室。

    程妙妙名正言顺出诊归来,在寝院门口拖住值夜的婆子闲话一二的工夫里,杜昭已带着宋瑶竹闪了进去。

    夜已深了,各人都已入睡,三人悄摸地回了寝室。程妙妙给宋瑶竹化了一颗丸药喂了下去,宋瑶竹啧啧舌头低低喊了一声:“苦死我了,怎么这么苦!”

    程妙妙掐住宋瑶竹的面皮狠狠撕了一把,宋瑶竹吃痛,忍不住小声呜呜。

    杜昭叹口气:“那院子里值守的都是私兵吧,你惹上童家的人了。我们去的时候,遇上去求见的罗玉珠。”

    程妙妙心口猛地一提:“你用的那迷药好生霸道,若是门外的两个守夜人发觉不妥推门回院子,理应中招。我们能平安回来,罗玉珠怕是也给迷晕了。”

    宋瑶竹咧嘴一笑,扯痛伤处又想呜呜,杜昭又叹口气:“你消停些吧,今日你究竟做了什么?童家折了面子,明日凉州城里可要乱上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