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施阅轻轻推把他奇思妙想的小脑袋,“这是我朋友,你要参加数学联赛,他或许帮得上忙。”

    “啊?他是老师吗?”林斐好奇地问。

    男人站起身来,朝着林斐伸出手,“你好,我姓陈,你叫我陈教授就好。”

    林斐有模有样地握手,对待教授不敢造次,“陈教授,您好,我叫林斐。”

    “我听傅先生说起过你。”陈教授坐下来,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你去年联赛考了多……”

    傅施阅低头翻着菜单,头也不抬地打断,“林斐,陈教授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数学,正在和科锐合作算法改进的项目。”

    林斐一听这个来劲了,看陈教授的眼光闪着星星,“陈教授,你真厉害,我知道你们大学,我以前在杂志上看过,我们华人有两个拿过菲尔兹奖,一个就是你们学校的教授,这本杂志现在还在我的书架上珍藏。”

    陈教授迟疑一下,谦虚地说,“实不相瞒,正是敝人。”

    足足好几秒,林斐太兴奋了,像个见到偶像的粉丝,“我刚和菲尔兹奖的获奖者握手,我这周都不要洗手了!”

    傅施阅低声闷笑,“陈教授要在国内待几个月,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你能请教他问题,对他来说是一种消遣,陈教授,我说的对吧?”

    “嗯,是,我每周末会抽出一天时间给你。”陈教授还能说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永远不过时。

    菲尔兹奖相当于数学界的诺贝尔,诺贝尔要给他补功课?林斐受宠若惊,“陈教授,不会麻烦您吧?”

    如果没记错,杂志上记载,这位陈教授十三岁就拿过全国联赛冠军了,杀鸡焉用牛刀?

    陈教授笑笑,看一眼傅施阅风轻云淡的表情,“不会,傅先生说的是,我是个闲不住的人,你能来和我探讨问题,是一件好事。”

    林斐又不傻,傅叔叔泡自己真是很能下血本呢。

    陈教授和林斐约了下次见面时间,礼貌退场。

    林斐尚处在兴奋中,耳尖泛着淡淡的红,端着桌上的果汁灌了好几杯,吹着天花乱坠的彩虹屁,“陈教授真的好厉害,百年之后,他的大脑就应该和爱因斯坦一样捐献给科研机构……”

    “这么崇拜他?”傅施阅问。

    林斐干脆利落,“是呀!”

    傅施阅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热情,天真,灵魂里绽放出鲜亮的火花,那是从未再别人眼里见到的光。

    那样炽烈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傅施阅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愉快,原来真的有人的愉悦感这么容易满足。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复杂,但并不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