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庸良半晌才收了笑,道“林衍,你左臂内侧,可有一颗蚕豆样的胎记?”

    林衍微一垂目。

    闻玄心道,“不好,这个表情,是崔庸良说中了!林衍平时独来独往,沐浴也肯定不会让别人在侧,这个秘密,只要说中,那么崔庸常接下来的话,林衍肯定会信。”

    果然,林衍正侧耳细听。

    崔庸良见自己说中了,得意地道“你确是姓林,只是,你是那个被林之理藏起来、又杀了的兄长——林之仪的孩子!”

    林衍身体一斜,“林之仪!”

    崔庸良道“当年林氏三兄弟,林之仪、林之节、林之理,最后的赢家竟是最小的林之理。林之理囚禁了林之仪,在林之仪的夫人即将临盆的时候斩杀了他,夫人带着刚出生的孩子逃跑,却死在了路上,林之理一路追踪,才把你带了回去。林之节,在外游历时被林之理设计杀害。所以,你、林海,都是被杀父仇人养大的。”

    林衍的脸色一沉,眸中神色复杂而恐怖。

    一直藏在教习台下的林剑此时疯了一般跳了上来,指着崔庸良“你,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我父亲不会杀害他的两个兄弟!”

    崔庸良道“你父亲?剑儿,你的父亲不是林之理,如今林家倒了,你也无需再做林家的儿子,你姓祁,你是祁年和姐姐的孩子。”

    “不,不,不是,不是,舅舅!“林剑发出悲惨的哭嚎声。

    “哭吧,孩子,哭完,林氏就姓崔了,一切都还是你的。”崔庸良道。

    林剑的五官扭曲,头发散乱,衣袍肮脏,不停地尖叫与哭嚎,突然,他从教习台上高高跃起,却没有使用灵力,直接坠到地面,摔成烂泥。崔庸常要去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剑儿,剑儿,你怎么这么脆弱啊!”崔庸良跳了下去,抱着浑身是血的林剑,哭了起来。

    苏静安此时也从隐蔽处过来,向崔庸良道“节哀顺变。”

    又向林衍与闻玄道“还真是低估了二位,灭了窫窳,竟然还能以一敌众,真是佩服佩服啊!”

    林衍的脸色灰败,眼神涣散。

    闻玄担心地叫了一声,“林衍,林衍。这都与你无关!”

    林衍默然没有反应。

    闻玄气愤地看向苏静安“你们好计谋啊,那窫窳是你从哪里找来的,真难为你们了!”

    苏静安道“不难,不难,把那异兽赶到虞州就可以了嘛,我还以为那异兽能杀死你们,没想到,只是伤了你们,伤还没好吧?不好意思啊,又让你们和玄门百家的精锐斗了一夜,这会儿伤上加伤,不好受吧!”

    闻玄道“林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非要害得林家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