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卿的院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虽然有些远但是用来静养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进院落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又一棵的桃花树。只可惜现在是盛夏时分,树上全是郁郁葱葱的叶子见不着粉色的花朵。

    他们刚踏进卧房里就看见晚娘正体贴的给他套上了夏季穿的薄衫,还用沾了温水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吕文卿虽然面色泛白但嘴角却噙着笑意。“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去歇歇吧。”

    晚娘微微颔首端着铜盆朝外走。原本还平静的面容看见吕夫人时变得张皇的不知所措。“婆母,我已经给夫君换了衣服,收拾了仪容。”

    吕夫人白了她一眼径直走到了吕文卿的身边嘘寒问暖。“你今天可喝了药,看你的脸色比昨日强了不少,想来那药还是有点作用的。”

    相较于吕夫人的热络,吕文卿却表现的恭敬而疏远。“多谢母亲关心,是晚娘照顾的好。”

    他说着眼中包含着深情远远的望了晚娘一眼。

    吕夫人的眉头微皱,语气顿时变得刻薄了起来。“她有什么好辛劳的,服侍夫君是她的责任。日后等家里的主母嫁过来她还得伺候主母呢。”

    晚娘谨小慎微的立在一旁也不敢反驳,只能垂着头任凭她责骂。

    吕夫人看见她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整日里摆出这幅受气包的样子给谁看呢?我是苛待你了还是虐待你了?让你给文卿换件衣服怎么就选了个这么素气的颜色,你是怕他病的不够重吗?”

    她尖锐的嗓音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当着这许多外人的面就劈头盖脸的骂起来,只怕晚娘平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也难怪柳大人说她泼辣,这哪里是泼辣简直是泼妇。

    池鱼正思索着如何上前打圆场,吕文卿却率先出了口。“母亲,你不要再骂秋娘了。这还有许多外人,好歹要顾着些脸面。”

    吕夫人听了他的话才喘着粗气停下来,但依旧小声嘀咕着。“若不是你执意要娶她,我才不会同意她嫁进来。”

    这话一出,饶是晚娘再好的脾气也坐不住了。只能强笑着道,“这大热天的,屋子里没有冰块怕是不成。原先因着夫君的病所以没有添置冰块,我着人去备些。”她说完逃似的跑出了的房间。

    吕夫人见她出了屋子脸色才恢复如常,又坐在床边和吕文卿攀谈起来。“这是华阳公主,这位是宫中的御医。有他来为你看病,想必更有效一些。”

    吕文卿没有接她的话,反而赌气一般的别过头去。“母亲,你又何必难为她。当初执意娶她的是我。你有什么脾气就发在我身上。”

    吕夫人本就不大高兴听着他为晚娘说好话气又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她你的身子会亏成这个样子?她就是个小妖精,自从嫁进了我们家哄的你书也不读了,只想着和她在一起厮混。”她一边说着一边掉下了眼泪。

    即使吕文卿再生气也没有气哭母亲的道理。他放软了声音劝慰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读书也只是身子的问题,您知道我自小身子弱,怎么能都怪了她。”

    吕夫人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泪,“算了,我也不在你眼前碍眼,你让这御医为你把把脉,最好开一副药方子。毕竟皇城里来的要比庐州的不知好多少倍。先养好了身子我们再说其他。”

    她走的但是干净利落,房中五个人大眼瞪着小眼,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吕文卿咳嗽了两声才哑着嗓子开口。“几位是从皇都来的?我小时候在那里长大,如今很是想念在那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