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上辈子的记忆,虞初自然不懂男人话里的深意,可因着知晓男人不能启齿的秘密,对这位事事如意却终不能如意的贵公子倒是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虞初不禁道:“这世上快乐事可以有很多种,譬如这花,如果能把它救活,看它繁花绽放,定是美丽异常。”

    听到这话,严锡心口似被小鹿撞了一下,有所触动。

    便是母亲,尽心尽力为他寻医问药,却仍愁眉不展,成日怏怏不快,是以,无人告诉他,他还能快乐起来。

    至此,严锡瞧着虞初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回城的路上,虞老夫人握着孙女的手,迟疑了半晌,似是难以决定,只问孙女自己觉得虞家公子如何。

    虞初略思索,道:“瞧着是个好的。”

    身体那方面不谈,为人还不错,斯斯文文,谦逊有礼。

    虞老夫人想到严阁老那些话,确实诚意十足,心思略定,轻拍孙女细嫩的手背,喃喃道:“你觉得好就成。”

    两日后,严阁老请见圣上,为虞光宗求情的消息传到太子耳中。

    太子用油布擦拭新寻来的宝剑,笑得玩味:“虞老夫人倒是有些本事,居然能请动严准。”

    刘喜轻颤了下,想到宫外探子打听到的消息,不说又不成,只能硬着头皮道:“严家有意与虞家结亲,亲家有难,必是要帮的。”

    太子擦着剑身的手一顿,极为不经意道:“严准倒是不挑。”

    刘喜腰弯得更低:“说的是嘉仪县主,自然不挑的。”

    话落,一室静寂。

    一片油布自刘喜面前飘落,接着一滴,两滴,鲜红的血色映入刘喜眼底。

    刘喜大惊失色,抬头望去,就见主子千金万贵的手竟是毫无阻隔地贴到了寒光凛凛的剑刃上,指腹那里裂开一个大口,鲜血直流。

    殿下,殿下受伤了!

    刘喜正要大喊传太医,却被男人一声喝止。

    “一点小伤,去拿药粉来。”

    刘喜赶紧拿来止血的药粉给主子撒上,边包扎,边问主子疼不疼。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