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张圆床和灯柱外,这屋里再无其他摆设器具,只有轻纱草帘垂着。

    “司沉?”

    她按着自己的脖子,努力提高音调又唤了一声。

    屋里静悄悄,无人回应。

    她又开始不安,伸手抓住垂落下来的床帐,忍着疼坐起身来。

    一阵风忽然灌了过来,差点吹倒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虞念,抬眼去看,便见屋门开了,一个高大又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司沉……”

    是他回来了。

    虞念的眼睛亮了起来,目光追逐着那个身影,看着他穿过重重垂纱过来。

    最后一道白纱拨开,带着一身寒意的男子行至床边。

    他穿着宽松的长袍,系带系得随便,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若是往常,虞念会双颊通红不敢看,然这次不同,她看到他身上有许多刚结痂的伤处,不止一处,有好几处,最严重的一处正往外渗着血。

    “你受伤了?为何会受伤?谁伤了你?”

    她惊了一下,随即心如刀绞,比自个儿受伤还难受,艰难无比地挪动身子凑过去,不敢碰那些伤处,便默默流泪。

    “十日前去妖界救你时受了点小伤,已无大碍。”

    他淡淡说着,手一伸将她揽到怀中。

    虞念是坐不住的,靠在他怀里才勉强坐着。

    如此,她更近更清楚地看到那些伤处了。

    刚结痂的伤处凹凸不平,一道道似树根,盘桓在光洁白皙的胸膛上,瞧着极为狰狞可怖。

    她最是怕疼,看着这些伤处,无法想象司沉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妖界沦陷那日,天上落下的兵器有多锋利,地上燃起的烈火又有多凶猛。

    司沉他……他竟亲自到妖界救她?

    “好疼啊……”

    “一定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