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倒不是特别担心那小子,毕竟池树不是普通人,木偶师把他弄走八成是为了好对自己下手,比起对方,他自己的安危更值得担忧。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新死的宋北峥显然没有作为鬼的自觉,对当下的处境束手无策。

    时遇想了片刻,举目四望都是雾也没别的办法:“我们到厂房里看看吧。”

    “我能稍微靠近你一些吗?”经过方才时遇的反应,宋北峥有点怂。

    时遇迟疑了一下才点头,于是宋北峥稍微靠了过来,还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时遇笑了笑,气氛总算缓和了。

    宋北峥也笑了,声音很轻:“谢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宋北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大概率已经死了吧?我现在是鬼,你是人,怕我很理所当然?”

    “我不怕鬼的。”时遇温声道。

    宋北峥挠了挠头:“也是哦,你是灵能者应该习惯了。”

    顿了顿他勾起唇角:“总之很感谢,要不是你赶过来,我可能这辈子都困在那片树林里走不出来了…哦不对,没有这辈子,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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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时遇不擅长安慰人,轻描淡写的回应:“节哀。”

    节你自己的哀。

    从外边看时,大门到厂房的距离不到五十米,可走起来却像没有尽头似的,怎么走都走不完。

    一路上宋北峥紧绷的神经开始渐渐放松,也慢慢接受了自己已死的现实。

    “好可惜,直到死都没能去你师父的串店撸串。”

    他像是回忆什么遥远的事,有点落寞的笑。

    时遇不动声色的点头:“是挺可惜的,不过没关系,我如果能活着回去,给你烧。”

    宋北峥:“池先生真幽默。”

    时遇很认真的说:“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