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小武,请许愿吃了不算是夜宵的夜宵。

    开着我那辆悍马,和许愿去了曾经我跟景瑞最爱去的夜市,找到最常喝酒的摊子。

    我点上一支烟,声音有些沙哑道:“这就是我跟景瑞经常来喝酒的地儿,挺有市井气息的,很不错。”

    许愿看着周围的一切,她原本镇定的情绪忽然就崩盘了,红了眼,背过身不让我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我也非常的不好受,至今我都很难接受景瑞离开了我们生活的这个消息,因为他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这个世界是残忍的,我多想自己有洞察这个世界的能力,那样我就可以提前得知一切发生的章程。

    半晌,等烤肉上来后,许愿才恢复了常态,她吃了一串烤肉,看向我说:“当初我们几个人在大学,多向往一起开一辆悍马去拉萨,只是那会儿没有能力买一辆车下来,更别说是去那么遥远的地方现在有了钱有了车,可当初那样的信仰却没有了,甚至也凑不齐当时的人与关系”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给我们想要的某样东西,它定会剥夺我们当下所拥有的某样东西,它不会平白无故给我们好,一切都要付出代价。”我有些悲观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绝对,你这思想实在过于悲观,至少这个世界上有最爱我们的人,他们总能让我们看见生活美好的一面不是吗?”

    仔细想着许愿的话,最终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

    任由生活有美好的那一面,可如梦如幻,现实总会打碎那面完整的镜子。

    聊着聊着,话题又引导了唐柔身上,许愿看着我,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跟我说:“查逸,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林夕都醒不过来了,唐柔一直深爱着你你是非常明白的,那你会和她结婚吗?”

    “你不要说这种否决林夕的话,哪怕全世界都对林夕失去了醒过来的希望,都会时刻期待她的苏醒,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说什么都不能对她失去希望,至少我必须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对她失去希望的人!”

    许愿却有些激动,她道:“这太极端了,你也要为在乎你的人考虑!”

    我看了眼许愿,苦笑一声,反问道:“那你会和别的男人重新结婚吗?”

    许愿愣了愣,便没有了下文,显然她是放不下景瑞的。

    “看嘛,既然你都不能做到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又何尝要来劝我呢?再者,你认识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查逸这个人就是极端的代表吗?”

    吃完夜宵,把许愿送回家后,我去了渭河边上。

    我忘不了第一次和林夕站在这里谈论我们队爱情理解的画面,也忘不了我在滂沱大雨中,在景瑞面前哭到歇斯底里的样子,这都是活生生的画面,可他们现在都无法站在我身边,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我痛恨这个世界,痛恨它对我的不公!

    又站在渭河边抽完了我下午抽剩下的那半包烟,接着我感到有些凉了,带着小武回家。

    这些天我每晚都得靠失眠药才能入睡,可失眠药并不是无限量的,所以我只能把一颗掰开了分好几次吃,这样一来用出似乎就不大了,导致有时候半夜我还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