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与空心大师畅聊着,那边明心已经带着黄真他们很快收拾好了房间。

    这几间厢房虽然平日都空着,但是明心还是会每隔几日便全部打扫清理一番,所以里面其实都干净的很,只需稍加整理就可入住。

    明心将厢房整理完毕后,便来到后院又提起那把斧头,准备继续劈堆砌在那里的一大堆柴火。

    这时胡大力已经将马车上的物品全都拿出来了,黄奇便招手喊他道:“大力,今日尚早正好无事,你就帮明心小师傅劈完剩下这些木柴吧。”

    空心大师见此连连摆手道:“这如何使得?几位贵客莅临小寺,本就已经招待不周了,如何还能让客人们做这等苦力?”

    胡大力当然是听自家公子的话了,他从明心小和尚手上拿过斧头,坐在那里就开始大力劈着木柴,明心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了空心大师。

    黄奇对空心大师道:“大师肯收留我们住在这里,使我们不至于露宿野外,我本就很是感激了,再者还不知要叨扰几日。这些日子里若是让明心小师傅一人照顾我们一群人,怕是佛祖也看不过去。我这护卫胡大力练就一身硬功,气力比起常人不知超出凡几,干这种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正好借此为寺中做些琐事,以感谢大师的借宿之恩。”

    空心大师被说的哑口无言,再看坐在那里劈柴的胡大力确实健壮无比,一句话的功夫就接连劈了好几根木柴,比之明心和自己效率不知高了多少,干脆便不再阻拦。

    明心看着胡大力如此速度,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竟似将胡大力砍柴当成镇上的杂耍表演看待了。

    “老衲活到这般岁数,也遇到过不少贵人,似公子这般的人物却还是头一遭遇到,真是难得,难得啊。”空心大师叹道。

    空心晚年虽然在此了度余生,但是年轻的时候也在那些有名的大寺行过脚,挂过名,也算见识过了世间百态。

    曾经遇到的那些个贵人,哪个不是高高在上?就算其中有少数几个会显露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但也万万做不到黄奇这般地步。

    而就他看来,黄奇身上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尊贵气度,却是他以前遇见的那些贵人远远比不上的。

    就好像黄奇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气,而那些贵人是靠身上的装饰和一些各式各样的名头堆砌出来的贵气,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刚刚那个随着明心进去收拾厢房没有再出来的小孩子,虽然是黄奇的亲弟弟,但是也没有黄奇身上的这般尊贵气度。

    黄奇不知空心大师在想着什么,他问道:“刚刚我们来的时候,看见后院有位弹着琵琶的姑娘,不知那位姑娘又是何人?怎么住在大师的寺中。”

    空心大师听闻此言,不由叹息道:“老衲却是忘了和公子们提起那位姑娘了。那位姑娘的来历有些复杂,老衲不便多说,只能告诉公子那是个苦命人,前些日子,铜陵镇中人迁移的时候她半夜逃到了寺中,当时老衲见她可怜便将她暂时收留了下来。她在寺中帮着打扫清理,缝补衣裳,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在后院拨弄几手琵琶,我那痴儿徒弟似乎极为喜爱音律,每次在那个时候便会坐在那里发呆倾听。想来公子来的时候便是看到此番景象吧。”

    黄奇微微点头,望着傻傻站在那里的明心不再说话。

    空心大师和明心小和尚在寺院的后面开垦了一些田地,种了一些蔬菜,晚间的时候明心便做了一桌子素宴招待众人。

    菜肴虽然简单,味道也不如胡大力在路上所做的各种晚食,但是长时间吃着各种野味的众人,偶尔吃了一顿素斋,感觉竟然也颇为不错。

    下午那位抱着琵琶的姑娘没有出来,平日里她都是同空心大师与明心两人一起吃饭,今日蓦然多了四个陌生男人,她选择了独自在房中吃饭。

    吃过晚饭后,在大家都准备回房间休息的时候,空心大师又喊住众人提醒道,晚上山上风大,风声古怪,到时候大家尽管安心入睡不必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