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皇婶,本宫有一事好奇,还望皇婶替本宫解惑答疑。”见她茫然地点头,他目光沉沉,看向她接着说:“听太子妃讲过你儿时生得白净可爱,就像瓷娃娃般,为何后来会这般?不会真像她开玩笑般,是被文韶给出去玩给常年晒的?”

    “不是,这和大哥无关。”她咧嘴尴尬地笑着:“就是突然长成这样了,可能是我不注意吧。”

    “找大夫看过了吗?”

    “找过了。”她抿唇道:“找过不少大夫诊治,只是可惜都没有办法治好。”

    “本宫恰好认识一位民间神医,他素来行踪不定,正巧这几日在京中,不若由他给皇婶诊治一番?”他好意说着,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神情上。

    她佯装受宠若惊,实则心里慌得不行,摆手道:“太劳烦太子殿下了,不必麻烦。”说完,她又补充道:“我已嫁作人妇,恰好五爷不嫌弃我的长相,怜悯我容貌不堪,看得上我内心善良温婉待人友好的品德,怜我疼我爱惜我,足矣。容貌如何,顺其自然便可。”

    末了又加一句,“多谢殿下关心。”

    “皇婶无需客气。”夏侯榆笑得温良,狭眸一挑,视线往下一落,摸上腰间的玉佩挂坠,神情高深莫测。

    真是利索的一张嘴,难怪母后会这么喜欢她了,想来真是便宜了五皇叔。倒也不愧是他夏侯榆看上去的女子,他看上的当该如实,与他合该相配。天涯海角,她都别想逃!

    “这样听来,你与五皇叔相处得很不错,五皇叔也待皇婶不错?”他反问,又看向她道,“不过适才本宫倒是听你向皇后娘娘,诸多抱怨。”

    她咧嘴一笑,连忙摆手道:“闲话家常罢了,殿下请勿放在心上。”

    他听得分明,她的字字句句,都在和他保持距离。

    “看来,只是五皇婶有些话不方便同本宫说。”他微微勾唇,一双丹凤眼投向她,故意要和她视线相对一般。

    文榕榕一开始还能坦然地和他视线相对,可看着看着,她觉得夏侯榆的目光太怪异了,就好像……好像自己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而他,是看准了猎物的狼。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忽然,夏侯榆探头靠了过来,盯着她的脸问道:“皇婶,在想什么呢?脸怎么突然红了?”呼吸声很重很重,说完,他轻笑了一声,慢慢又退了回去。

    干嘛突然靠过来啊!“……”她心好累。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而,他神情自若,袖长的手一直抚摸着腰间的玉佩,等着看她反应,等着看她准备怎么狡辩。

    她的心咚咚咚狂跳,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了,是秘密被发现了吗?这一刻,她感觉被他看穿了一般,视线不敢上抬,只是盯着他腰间的玉佩,被他的手所吸引。

    “马车内,有点热而已。”她最终抬头,撂下这么一句话。

    皇宫回逍遥王府的路,何其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