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远转身进了厨房,沉声道:“蔚蔚,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你自己吃饭吧。”

    “发生什么事了?是闻月来找你吗?”

    贺闻远没和初蔚说,这事太突如其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担心吓到初蔚。

    “嗯,没什么事,你自己吃饭,晚上自己睡觉,你们学校给你们下乡行的学生放了两天假,你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嗯?”

    初蔚云山雾罩,但是在是身体没恢复过来,也就没多问什么。

    贺闻远和贺闻月匆忙回到家中,贺奶奶在安慰贺闻山和闻星,闻星毕竟还是孩子,那也毕竟是她亲妈,之前就被吓过一次,如今说是又死了,孩子哭成了个泪人儿。

    贺闻远问了他大哥,贺闻山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

    贺奶奶有些奇怪:“她那天来海城了,说是找闻远有事情呢,闻远正好和初蔚去了象城。”

    贺闻远皱眉:“她有说什么事吗?”

    贺奶奶摇头:“没说,听说你要好几天才回来,就走了。”

    贺闻远也没时间想太多,开车载着一家人赶回老家治丧去。

    初蔚喝了一碗南瓜小米粥,吃的是清炒藕片和蒜泥空心菜,贺闻远手艺不错,她吃了一大碗,流了一些汗,整个人舒坦了,扶着圆滚滚的肚子拿了丝瓜瓤洗了碗筷。

    夜晚清风朗月,总算结束了雨季。

    初蔚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这是她在明安药铺以及象城山村行医时记录下来的所有病症以及用药。

    她得试试看调整各种药剂的药量,以达到最佳疗效。

    初蔚捧着笔记本坐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翻阅着,不时抬头看一眼窗外,以为贺闻远夜里还会来看她一次,毕竟刚才走得匆忙。

    没想到,一直看到晚上十点钟,人都看困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初蔚合上笔记本,哼了一声,掀开被子。

    睡觉!

    贺闻远一路开车到了下花溪,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贺家弄了不少蜡烛,外面搭了个棚子,吊丧的亲戚都四散了去,堂屋里点着油灯,张桂芳身上已经换上了寿衣,身上盖着白色的布。

    屋里油灯烟气味有些重,灯火飘摇着,一旁的火盆里燃着纸钱,幽幽的灯火将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黑黢黢的照在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