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推开,带得壁角横斜梅枝花苞轻颤。

    紧接着从门内走出一个身着繁复宫装的女子。

    她生得极美,春柳为眉,新月作眸,唇含浅笑,眼角眉梢俱是少女般的天真烂漫,观之可亲。

    虞渊看不太出她的年纪,说她三十左右有人信,说她十八九岁也不惹人疑。但他总觉得这女子美则美矣,一旦笑起来却无比别扭。

    直到少年段成璧呆愣地唤了一声母亲,他才彻底清楚女子的身份——原著中男主早死的疯子娘,凌如霜。

    他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种违和产生于何处——她和段成璧眉眼生得太过肖似。

    任谁面对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成天提心吊胆,某天见到一个笑口常开女装版的对方,都会觉得不对味。

    凌如霜孩子气地撇了撇嘴,俯下身与少年段成璧目光持平,伸手捏了捏他脸颊,目光困惑:

    “你是我的小璧吗,怎么一个月不见,这脸就胖得和你二表哥一般大了?”

    虞渊冷眼看他倒吸一口凉气,明显忍着疼的模样,心里的气总算出了少许,然而下一秒——

    “小璧,那位是你的朋友吗?你还是第一次带朋友来看我呢。你这朋友......怎么有点不爱干净啊。”

    凌如霜上上下下打量虞渊脏兮兮的衣裳,再看他因为挨打肿得不怎么均匀的脸,后退半步,脱口而出,

    “嗯,还有点丑。”

    胡说,我可是昆山最帅!

    虞渊不能忍受这样的污蔑,刚要张口反驳,一不小心牵动脸上伤口,疼得呲牙咧嘴,表情愈加狰狞,又将刚鼓起勇气想邀请他留下吃饭的凌如霜吓退半步。

    “他不是我朋友。”

    少年段成璧淡淡反驳,紧接着耳朵上就是一痛。

    凌如霜一手揪着他耳朵,一手叉腰,耳提面命:

    “娘是怎么教你的,对待朋友要温柔友善一点,你这个臭脾气,以后谁愿意和你玩?”

    说完后又对虞渊温柔一笑,“你别理这臭小子,他打小就爱说胡话,若不是真拿你当朋友,才不会带你来这里呢,外面冷,我们先进去。”

    日后凶名能止小儿夜啼的魔尊此刻疼得呲牙,偏反抗不得,同虞渊方才一样捂着脸,只觉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

    待凌如霜进门后,他立马卸下那层温驯的羊皮,拎起虞渊的领子将他推至假山后,面色阴沉,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