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回纥可汗这是不相信我,还是想要威胁于我?当时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的使者想来在回去之前也听说了,这件事我是给你们出了力的,而且不会不管你们,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可汗,跟我合作,要有耐心,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他在阵前不也是领教过吗?要是现在的陛下跟先皇一样好说话,你们的可汗也就不会来找我了!”

    论起来能言善辩,一个回纥的使者哪里能是元载的对手,几句话下来就让元载给套进去了,而且他们回纥人并不知道现在朝堂上是个什么形势,也就是只能选择相信元载。

    “元相也先不要生气,你的能力我们可汗还是相信的,但是这跟大唐之前的通商对于我回纥的影响着实是太大了,这两国之间产生摩擦,也都是常有之事,希望元相能跟大唐皇帝陈明厉害,至于那战马,我回纥也是愿意每年给大唐一百匹的,再多的话……不是我们回纥人不愿意给你们,而是真的没有啊!这一次要是再不行的啊,我们可汗怕是也没有什么耐心再来找元相了,既然大唐已经把我们的当成了敌人,之后的事,我们可就也说不准了!”

    这最后的一句话,显然是对元载若有若无的威胁,这元载还是能听得出来的,但是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亲自把回纥可汗的使者从自己府邸的后门给送走了。

    送走了回纥人之后,元载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他知道回纥的牟羽可汗是个什么样的人,连自己的父亲和亲哥哥都不能放过的人,自己拿了他那么多的好东西要是不办事的话,他会对自己怎么样都是说不好的。

    元载当然也有点不能理解,就是区区一个恢复跟回纥人之间的商道,李倓为何就不能同意。

    在这一瞬间,他决定使用自己的杀手锏了。

    一个时辰之后,王缙出现在了元载的府中。

    “王相,咱们对那兴庆宫的查探已经持续了这么长时间了,除了住在兴庆宫中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没有查清,这件事几乎已经坐实了,不知道王相准备如何处置此事啊?”

    “这……此事乃是元相安排下去的,我岂敢说什么?元相想要如何,我配合便是。”

    这么多年的配合,王缙当然知道元载想要从他的嘴里面听到的是什么了,其实这件事跟他还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旦有了什么进展了元载总是会把他自己的府邸里面分享一下,这一来二去的,王缙就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再从这件事里面脱身了,这就好像是一块黄泥巴掉在了自己的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陛下登基已然有了几个月,虽然暂时看来我大唐的朝堂还没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陛下私自出了长安城,又暗中把一些个女子给接了回来,这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他却不把女子安置在太极宫,而是安置在了之前属于太上皇的兴庆宫,这于情于理都并不合适啊,陛下若是这么发展下去,怕是心思就并不在朝政上了,不光如此,对那回纥人想要跟大唐和亲结盟的事,陛下也是直接强硬回复,极易引发大唐和回纥之间的又一次大战啊!我们这作为臣子,我以为应该警醒陛下一番了,陛下毕竟年轻啊!”

    王缙一听元载就连对自己都做了那么一番长篇大论的铺垫,显然就是想要干点大事了,当时也只能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在元载的面前压根就没有摇头的权力。

    “依我之见,咱们得把陛下在兴庆宫中豢养不明身份的女子这件事在长安城和朝堂上散布出去了,让陛下看一看这长安城的百姓和朝堂上的百官们的反应,也好悬崖勒马啊!”

    “什么?这件事一旦让百姓们知道了,怕是会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出去啊!那对于陛下的做派和风评怕是都会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

    王缙还真的就没想到元载向玩个这么大的,这件事一旦要是让李倓知道了是谁在幕后整的,那以李倓的性格,这个人的结局将会是十分的凄惨,所以在王缙看来,这个计划实在是有点太过冒险了。

    “王相啊,你我在这大唐的朝堂上都已经是历经了多年了,自然要明白重症需得下猛药的道理啊,这件事要是能让陛下从此悔悟,就算是你我二人身死道消了又能如何,毕竟你我二人都已经是这把年纪了,细腻中想着的也都是大唐的江山社稷啊!”

    王缙一听元载的这番话,心里面当时就骂开了,心说要特么的身死道消也得是我先身死道消,你元载当然是没事了。

    但是监视兴庆宫的事他王缙也已经跟着办了这么长时间了,想要在这个时候脱离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道理王缙都知道,但是他更知道的是自己已经被元载给绑在了一条战车上了,而且已经开车了。

    “王相?我的这个想法,你以为如何啊?”

    “元相既然已经胸有成竹了,我自然会好好配合元相,但愿经过此事,陛下能体会到元相的这番良苦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