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三月,京城积寒未消,擂台又搭在街巷口,北风猎猎,吹起台上两人的衣衫,板斧大汉虽穿着麻布草衣,但一对大斧上金纹密织,开过刃的铁器在清晨第一缕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能看出武功功底深厚。

    沈观今天换了一身衣裳,青衫单薄,却纹了一圈黑边,手腕脚踝都用黑金暗底的布紧紧扎住,腰间黑色腰带,布料绣工都是上品,轻摇的扇子上缀着的玉佩,是润极的和田白玉,哪怕是京城中家世最显赫的公子哥,也难得见将这样的一块好玉充作扇坠。

    叶星冉双手支着下巴,差小二要了一壶大红袍,听众人议论这场关注度极高的擂台赛。

    “拿着板斧的那位看到了吗?五战可是五胜,那手板斧,连营大擂我看了三届了,就没有比他舞得更厉害的!一招一式,那可是奔着项上人头去的。”

    “什么来头啊?”

    “西北马帮的总领队,那可是大漠黄沙真刀实马一场场对下来的,没两手本事,能在那吃人的地方待那么久?”送茶水的小二也忍不住参与这场讨论,“对面那人我倒是没见过,说不定是京城哪家公子哥过来凑凑热闹,看这一身打扮,不是一般人……”

    叶星冉心想自然不是一般人,沈观可是《武林侠客行》全书中最大的反派,顶着男主的无数的金手指活活和男主斗争了几千章,身份说出来吓死你们。

    “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原来隔壁就是一家赌庄,伙计拿着个小盘子凑到她跟前,“姑娘,也来一注吗?”

    “赌什么?”叶星冉抿了口茶,她这身灰布僧袍在京城并不显眼,当朝佛风盛行,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带发出家的例子早已不鲜见,这小伙计恐怕只当她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小姐赶个新潮罢了。

    “姑娘,就赌擂台上这局谁赢谁输。”小伙计将盘子往前一递,已有人抢先扔了钱进去,“十钱,就赌马帮这个。”“我也来我也来,一两银子,押西北马帮。”

    叶星冉微微一笑,从系统背包中取出初级大礼包中的白银五两,手在袖口中捻了个花,五两银子已经出现在了手心,“五两银子,全押沈观。”

    茶庄众人大眼瞪小眼,对望着摇了摇头,只当叶星冉是哪家看不懂局面跑来玩的大小姐,只有小伙计将托盘一收,笑了笑:“姑娘,现在赔率可是一比十了,入了庄的钱,可没有反悔的份。”

    “不反悔,我全押沈观,他能赢。”开什么玩笑,除了后期得了秘籍武功开了挂的慕容青云,沈观的武功还不曾输给书中任何一人,何况是西北小小马帮。

    见叶星冉如此笃定,周围众人面面相觑,茶庄小二挠了挠头发,西北马帮的领头他知道,可对面的沈观却是第一次上擂,他对沈观所知甚少,看这小姑娘这么笃定,他不禁好奇起来:“姑娘,你认识沈观,这人什么来头?”

    叶星冉还没来得及回答,擂台上的大锣突然被敲响,领头将大斧舞得虎虎生风,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西北马帮领头,江杨。”

    沈观将扇子在手心一收,扇坠轻摇,对着江杨一拱手:“江州武夷宗少宗主,沈观。”

    “武,武夷宗!?”小二手中的茶壶掉在桌上,砸出了不小的动静。

    但这三个字就像一块大石头,重重地砸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哐当,溅起一圈水花。武夷宗是什么地方,在竞朝,这便是整个江湖权势和富有的代表,漕运起家,积累了无数的财富;宗内百余弟子,各个出山都是绝顶的高手,更别提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宗主。

    “竟然是武夷宗的人!”

    “有生之年,我竟能亲眼见到武夷宗的少宗主!”小二欣喜若狂,顾不上桌子上掉落的茶壶。此言一出,窗口立刻人头攒动,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人都想一睹少宗主的风采。

    “姑娘,你可真是神了,难道你早就知道他是少宗主!?”茶馆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羡慕,一比十的赔率,五两银子下去,来回不过一柱香的工夫就变成了五十两。

    “哪里哪里。”叶星冉笑眯眯地推托。她可不光知道沈观是少宗主,还在他身边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