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心跳如擂鼓,愤懑熊熊燃烧,理智在边缘动摇,视线中,老头馋不可耐伸出手,马上就要摸到“猫”透湿的肌肤——

    “铿!”徒手捏碎高脚玻璃杯。

    谁也没看清怎么发生的,碎玻璃冷光一闪,高高扬起,尖端狠狠扎进老男人脖子里,爽利地割破整根大动脉,血光冲天而起,喷撞向天花板。

    血落下来,纷纷扬扬洒进破碎的高脚杯,“猫”好奇似的,就着它嘬了一小口,划破了下嘴唇,别人的血和自己的血在舌尖同时跳动。

    刺激,让猫战栗。

    “杀……杀人了!啊啊啊啊!”人群惊恐逃窜。

    “猫”丢下尸体,和混乱的人群逆行,高跟靴踩着轻巧的步伐,猫尾轻摇,走得不急不缓。穿过酒吧后台小道,还随手从路过的服务生盘子里抓了一把薯条,边走边塞进嘴里。

    好饿……想吃更多东西……

    后台,几个同样浓妆艳抹的舞者在吞云吐雾,还不知道前台发生了什么,随口问他:“喂,新来的小子,今天赚大票了吗?”

    缪寻搓搓小指头,俏皮笑了,抽出腰里的钞票,扬起来洒向他们。

    “别抢,我的!”“给我!”“全都是一万币值!天呐!”

    旁边抢作一团,缪寻随手从旁边烟盒抽了两只卷烟,推开上锈的后门,踏出去。身后的大街上拉响急骤的警报,他坦然走在污水横流的小巷,把烟丝抠出,塞进嘴巴里,嚼了嚼,再吐出来,掌心里和着唾液和血。

    可以暂时止痛。

    后门响了一声,有一人冲出来,目光混乱寻找,捕捉到缪寻的身影时,急切朝他喊:“别走!”

    缪寻转身就走。

    薛放的皮鞋踩进好几个水洼,依旧紧追上去:“等一下!等等!”

    要和对方说什么,薛放根本没想过。只是顺遂内心强烈的渴望,本能想要留住“猫”。

    缪寻忽然停下来,锯齿钢刀的寒芒从他手心闪现。

    薛放看过不少关于这把锯齿激光刀的新闻,尤其是描述它怎样迅猛割下白塔官员的头颅。

    “猫”转了身,画着烟熏妆显得妖媚的眼睛冷如地狱,向薛放踏出一步。

    “别。”薛放下意识举起随身携带的小型激光枪。

    “猫”乖乖收起刀子,举起双手,配合地慢慢后退,表情却越发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