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板打量了孟缺几眼,将他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又顺带着把他身边的许欣也看了好几遍。一边看,他一边笑,笑是那种带着嘲讽意味的笑:“这位居然是大明星lily的表哥,真是看不出来啊,如果不是lily介绍,我还以为是耍杂技的呢。”

    不可否认,孟缺的外表看起来的确有些滑稽,酷似金毛狮王的头发,以及那副大大的墨镜,让看他起来就像是一个街头卖艺的杂技演员。然而,孟缺之所以是这般德行,那完全是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其实他自己也不喜欢这副装扮,他常常自诩优雅无双,像他这么优雅的人,不到万不得以,是不会轻易改变优雅的格调的。

    接着,丁老板话锋一转,语气很不客气,冷冷道:“即便这位猛男是lily的表哥,那又怎么样呢?我跟lily之间要谈的事是利益关系,也就是买跟卖的关系,这关她这个表哥什么事?”

    丁老板那两个同伴这时也插嘴说道:“就是,关她表哥屁事,她表哥算哪根葱?”

    孟缺坐着没动,听着丁老板的话,心里头燃起丝丝怒火来。但他却憋着并未发作,如果是平时,这会儿他大可将这丁老板打得趴下,再让他给lily磕头一百个都没问题。可是今天这机舱里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高手,在没弄清楚这高手的身份之前,自己最好是保持低调。

    然而,孟缺越是低调,在丁老板看来那就是软弱、无能。一个既软弱又无能的人是不会被人看得起的,丁老板见lily把她表哥拉出来做挡箭牌,可她这个表哥明显就是个软蛋,顿时一兴起,便想再深一层次地打击一下lily的表哥,如此一来也可做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丁老板大摇大摆地走到孟缺的面前,傲首朝天,语气不屑地问道:“请问lily的表哥是干什么工作的啊?在哪里高就?”

    孟缺摸了摸下把,依旧忍着怒气,俗话说“欲将令其亡,必致先疯狂”,既然这丁老板如此嚣张,那就索性让他更嚣张一点。所谓“抬得高才摔得重”,登时略想了一下,道:“我的职业谈不上高就,只不过是在养猪场干养殖工作而已。”

    说出这个职业,完全是孟缺想到了以前自己穿的一件廉价地摊衣服,上面写着“金华饲料”。

    “哎哟,我没听错吧?堂堂lily小姐的表哥居然是个养猪的?”丁老板笑容灿烂,就跟春天里刚刚绽放的菊花一样。

    丁老板的俩个朋友听了,更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养猪的?哈哈哈,太有前途了。”

    神秘青年听了,也不禁忍俊不禁,脸色神色尽显鄙夷。双手抱在胸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本来他以为lily拉出这么一个表哥会阻挡自己对她的追求大计,可现在看来,她的那个养猪的表哥根本不顶什么用啊。表面上看来,根本就是一个软蛋。

    为了能让自己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大展神威,这位神秘青年决定自己有必要要帮助丁老板一把,帮他把lily的表哥好好羞辱一番,顺便再把他打击得抬不起头来。如此助长了丁老板的威风之后,丁老板也就会更加嚣张,届时自己再以正面人物出现打倒丁老板,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能俘获美人心了。

    想到这里,神秘青年心中笃定,冷冷地讽刺了一声,道:“养猪确实是个不错的职业呢,只不过今年养猪似乎有点不划算啊,黄浦江里扔了那么多头死猪,这位lily表哥,该不会是你家养殖场里扔出来的吧?”

    丁老板正想着要好好打击一下孟缺,当听到神秘青年说了这么一句极端讽刺的话,他嘿嘿一笑,接过话头,道:“说得没错,黄浦江今年被扔了那么多头死猪,该不会真的是你家养殖场扔出来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缺德了。”

    孟缺耸了耸肩膀,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被丁老板和神秘青年讽刺了一番,他不但生气,反而悠哉悠哉地笑了笑,道:“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我家养殖场专门养那种肥头大肚的猪,这种猪一向横行霸道,哪那么容易生病?”

    这句话当中的“猪”其实就是暗指丁老板,因为丁老板就是那种肥头大肚的,而且也符合一个特性——“横行霸道”。

    听到这话后,丁老板不但没听出其中的反讽,更是乐呵呵地直笑。

    坐在孟缺身边的许欣却是听出孟缺的意思了,她知道孟缺这个人平时挺喜欢开玩笑的,而且跟人说事,在口头上总不会吃亏的。这时不禁掩住了嘴偷偷地发笑。

    lily和娟姐、丽姐也似是听出了孟缺的意思,这会儿齐声笑了起来。可唯独丁老板,人不知自丑,马不知脸长,还偏偏没听明白,反而认为孟缺这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当下哼了一声,道:“这个可就难说了,且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你的养殖场又在什么地方啊?”

    如此两问,丁老板是有目的而问的。这一次他是打定主意要吃lily的豆腐的,当然不能让这个养猪佬坏了大事。一旦问出了lily表哥的名字和养殖场的所在,那么下了飞机之后,他就立刻找关系把这人的养殖场给整垮了,让其永远翻不起身来。哼,如此一来,叫你知道爷的厉害。

    孟缺当然知道丁老板的小算盘,笑了笑,道:“我叫倪大叶,养殖场就开在sh市的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