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的晋院弟子不一般,因为有50年一遇的沉船试炼,很有可能会以筑基修士的身份入驻仙域。”纳兰捷说到这里,微微侧眸,交代道:“锦月,准备十分上品灵液作为贺礼。”纳兰锦月提剑抱拳,恭恭敬敬的说了声是。这时候,比赛已然拉开序幕,几个仙风道骨的宗院长老首席落坐,三堂长教分别站于各家的玄灵石碑下,身后是数以百计的宗堂弟子。一个仙姿娉婷的女修翩然而落,玉骨傲郁,秀眉漫怠。作为本次诀额赛的主事官,一身强横的修为实力溢于体表,更添了一丝威严与气势。此刻间,原本喧闹嘈杂的内院像是按下了静音键,顿时雅雀无声,微风拂掠,道袍翩然,数万目光的凝集,未曾使得她有半点紧张,肃然傲立,睥睨四野。“晋院选拔每年都有,唯今年的武斗选拔最为激烈和残酷,笃其原因,想必大家都已知晓。”女子脚步轻踏,竟是悬浮在了半空,似是蕴着一抹微笑,没有开口,可带着一丝冰寒与冷漠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畔回旋。让人不禁的感到震撼与威慑,不敢有任何藏污纳垢的想法。“是的,五十年一遇的沉船试炼又来了,想当初,一千年前的这一天,本尊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参赛弟子,因为战胜了对手、获得了晋院面额,才有了后来的一宇宏图。”听闻此言,外堂之处响起哗然,原来这个看起来美艳绝伦的女子,竟是一千多岁的老妖怪?而作为已经站在比赛场上的参赛弟子,此一刻更是振奋不已。“玉秀师姐,原来修仙真的可以长寿永生,甚至青春永驻,”王铁柱干涩的咽了咽喉咙,暗暗发誓:我王铁柱今天一定要晋院成功!而大长腿玉秀也是矫躯一怔,隐在袍袖中的玉指颤抖的捏在一起。叶霖满目不削的瞥一眼身边的参赛弟子,他有十足的信心,稳拿名额。麻脸女子孙淑榕却在四下打量,偷偷的问身边的陈大宝:“怎么没看见白一朵?”而此刻,人群外的白一朵还在一脸范苦的往里钻,身后的杜灵儿实在忍受不了这里的拥挤,甩开白一朵的手道:“你去吧,我在这里一样看得见,加油!”“灵儿……”“别说了,快去吧,我会看的。”少年眉梢凝了凝,重重的点了点头:“灵儿,我一定能晋院成功!”剑眉一竖,白一朵毅然决然的转身,迈着壮志凌云的步伐直奔……“诶呀你踩到我的脚了!”一个胖妇人一把揪住白一朵的领子,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不知在场的修士里,是否还有人识得本尊。”女子冷傲的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纳兰捷的身上。只见纳兰捷捻了捻胡须,站起身拱手一拜:“云樱仙子,别来无恙呀!”听到纳兰捷对女子的称呼,一些对宗门历史有所了解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云樱仙子,不是说被云雷道极宗招去做寄名弟子了吗?”“我听说云樱仙子本名苏樱儿,是外院修真家族苏家的嫡女,不过早在一个甲子前苏家就搬去了云雷山,算是脱离宗门了吧。”“嘿?怎么算是脱离了宗门?要知道,汨罗江流域的五大宗门,都隶属于云雷道极宗,这也是我辈修士的最终追求,毕竟下游可供修炼的天地灵气始终太过稀薄。”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云樱仙子袖袍一旋,不怒自威,吓的众人当即住嘴,看一眼四周的静谧,云樱仙子肃然说道:“为了赛事的公平公正、也为了选拔出最具潜力的弟子,比赛共分五场十战,以环战的方式单对单比试、排名晋级。”随着女子话音的落定,三块玄灵石碑上的名字像是有了生命,变成一道道闪着光芒的文字,被女子一把攥住。只见云樱仙子袖袍一挥,三堂的十个入围名字平向的悬于天际,像天空里的云朵,成为每个人目光可及的信息。“第一场:叶霖对陈大宝、孙淑榕对李开建、白一朵对万姝良、玉秀对王铁柱、苏凯对刘得哗。”随着声音的落定,苍穹之上的名字像是寻找彼此的对手一般,混乱的游走一番,最终变成五组单对单的排列,其中,听到名额分配的弟子中,最为苦逼的莫属于王铁柱。“玉秀师姐,你放心,我王铁柱宁愿放弃比赛,也不会对你动手的。”“铁柱,你的这份心仪师姐我心领了,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数哦。”“……”而另一边,名叫万姝良的正丙堂弟子战了个寂寞,见别的擂台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万姝良急的直挠头:“仙尊,我的对手没有参赛,怎么办?”云樱仙子肃然转身,犀利的目光扫向人群,没有张口,可震耳发聩的声音传遍四周:“单场比赛半炷香为局,逾期算作败阵,胸前的银色榕花会剥离一成的灵泽给对方。”听闻此言,名叫万姝良的弟子激动坏了,看向人群祷告:“苍天保佑,白一朵一定是摔断腿了,给我一个舒坦的开局吧。”而人群里的白一朵急的直跺脚:“开什么玩笑,人都还没到齐,比赛怎么能开始呢?”可今天观赛的人实在太多了,更有一些修为浑厚的家族族老,想从他们身边挤过去,还得把脑袋削的再尖一点。就在白一朵心急难耐的时候,一只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白一朵,你给我站住!”少年不耐烦的一摆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还要比赛呢!”“比赛?”林子粲哼了一声,问道:“快告诉我雨诗去了哪里?你不是去接她了吗?人呢?”白一朵急切之下正要开口,可又迅即想到,血峦殿毕竟是魔宗,这件事大庭广众之下不益张扬,更何况,宗门的几大长老都在这里,说不定天宫之上的掌门人也以敏锐的神识关注着赛事的进展,血峦殿这三个字一旦脱口,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一想到自己会被当做叛宗汉奸吊起来游街示众,白一朵就脊背一阵冰寒。“额……林伯父,雨诗已经送回府上了,就刚刚发生的事,不信你回家看看……”“此话当真?”林子粲倒也并没那么急切,毕竟是家族逼走林雨诗的,她耍耍性子、迟几天回家,也实属正常。但白一朵急切的需要应付掉林子粲,苦着脸道:“伯父,你也看到了,我急着参赛呢,有什么事能不能等我打完了再说?”林子粲这才后知后觉的松开手,看一眼擂台,抱怨的直跺脚:“诶呀,你这孩子怎么不知急缓?这么重要的事,你还顾着我做什么?快去快去……”“……”白一朵内心蹦腾过一万匹草泥马,不是顾及可能打不过他,早直接爆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