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怒斥一声之后,仿佛找到了一点自信,面对白浩高声喝道:“白浩,灵源宗是一个讲法治的地方。你弟弟挪劫我族女、强抢我儿伴修灵器、重伤我林家族人,此般行径,你这个做哥哥的不该好好管教吗?”白一朵脸上一急,紧忙摆手:“我……”“他做的没错!”不等白一朵解释,白浩傲挺身姿,直言不讳,更是霸道的步步紧逼:“抢劫杀人,纵火行凶,无论白一朵做了什么,都没有错。我……授意!”“你授意?”林霄钦老脸气的通红,:“灵源宗不是你的,你授意,他就可以不顾门规为非作歹?”“我说了,我授意!”白浩傲然拂袖,睥睨四野。“抢你族女又怎样?夺你灵器又怎样?我白浩的弟弟,自是可以这般!”强势霸道,步步紧逼,看着青年凶煞的目光,林霄钦浑身颤抖。此般羞辱,是他成为林家掌控人以来,从所未有过的。很快怒火冲破了理智,胸膛剧烈起伏,强霸修为迎展四方。“白浩,莫要欺人太甚!我林家今天就是凭着灭族,也要扞卫尊严……”“父亲,,不要呀……”就在林霄钦即将动手的时候,林老大迟迟而来,脖子上带着锁链,口唇煞白。自从放走白一朵和林雨诗,林老大就被软禁,失去了自由。得知内院发生的事情后,他这才强行冲破锁禁,带着伤势姗姗而来。“父亲,是我们逼迫雨诗嫁给孙大奎,才发生了这一切,为了区区三百柄上乘灵械,拼上我林家全族,值得吗?”“噢~~!”听到此话,围观众人这才恍然的噢了一声,原来他们是这样的林家!林霄钦气的直跺脚,咬牙切齿:“逆子!”“父亲,是我放走雨诗的,她不能成为你扩展野心的牺牲品,也不能成为我林家走上灭亡的引路人。所以,这件事早就和白一朵没有了关系,您又为何偏执的跟他过不去呢?”听到此处,林老三急的直跺脚:“笨蛋,他身上有丹妃的灵宝!”“噢~~!”众人又是一声恍然加惊异的噢了一声,原来他是这样的林家老祖!白浩冷哼一声,背过身去,看向林老三:“林子粲,看来你比他更加适合掌领家族。”随着白浩的一语落定,天宫之上、云落之端,传来沉闷且漠然的声音:“即刻起,外院林霄钦卸去族长之权,隐居黑山崖,由长子林子粲接任族长之职。”苍劲有力的声音,空灵回荡!很显然,这里发生的一切,仙域之上都有关注,因为白浩的一句话,宗门想也不想就给予允于,可见宗门对白浩的态度。听到来自仙域的判决,众人纷纷下跪,李素梅与苏文钢对视一眼,玉秀和杜泽平堪堪的松了口气,看来这场闹剧终于可以结束了!至于林霄钦,他完全是懵的,瞪大了老眼呆立当场。白浩冷瞥一眼林家众人,视线落在李素梅身上:“李长教,这些年,一朵劳烦您的照顾了!”李素梅矫躯一怔,有些心虚。当年白浩带着白一朵走进内院的时候,前者不过练气境修士,被掌门人看中选为亲传弟子,才有与自己对话的资格。那个时候,李素梅是不削白浩这种靠运气飞升仙域的人的,甚至把不满的情绪带到了白一朵的身上,后来白一朵在内院饱受欺压,渐渐疏离正甲武堂,最后干脆搬了出去,所以,李素梅此刻有些心虚,他可是什么都没教白一朵呀,更别谈照顾了,“额…,白一朵聪慧过人,是我正甲武堂天骄,更是本届晋院候选弟子,前锦无限,很优秀……”一旁的玉秀都傻眼了,她的长教平日里严谨正直,什么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了?想着,玉秀偷看一眼‘优秀’的白一朵,眉梢塌了塌。“是吗!”白浩显然很吃惊,按了按白一朵肩膀,欣慰的点了点头。“一朵,且随为兄来……”说着,白浩轻踏地面,带着白一朵化作一道赤色长虹,迎着夜色消失在天际之上。随着白浩和白一朵的离去,内院朗庭顿时变的肖静,一些围观弟子见无瓜可吃了,自发离去。有仙域长老亲临,带走一脸懵圈的林霄钦,李素梅也带领弟子离开。人群离散,杜泽平看着天际叹了口气,转向身后的一条胡同,唤道:“你还躲着做什么?”少女曼妙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轻掸了掸裙袍,强行解释道:“我是不认识回外院的路,才留下等你的。”“是吗?”杜泽平戏谑一笑,无奈摇头:“所以,你也看到了,白兄不是什么采花大盗。”“那又怎样,这事与我有关系吗?”杜灵儿悻然转身,显然对白一朵的憎恶不消彼涨,腮帮微鼓,蕴着一丝不畅与暗憎,步伐伶俐,一点都不像是找不到家的样子。……汨罗江北岸的一块巨大崖山之上,月光如织,江水滔滔,野狼嗷月,惊飞一阵黑色蝙蝠……在这寒风凛冽的江面之上,少年被俊朗的男子带至此地,“一朵,三年未见,你可曾记恨为兄?”白浩背起袖袍,注视着滔滔江面,喃喃问道。见少年不语,白浩微一侧眸,兴叹一声:“看来,你多少是有些怨言的呀!”“哥,我不明白,修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可以让你抛弃亲人整整三年都不见一面?”晚风肆虐,青年锦绣衣袍迎风展展,显得那般华而不实。“一朵,有一件事我早就该告诉你的!”说着,白浩转过身来,白色月光洒在那俊秀的面孔之上,仿若神只。“修仙对于别人或许可以不那么重要,但是对于我们、至少你我其中一人,是无比重要的。因为只有足够的实力,我们才能保护对方、才能在那一天到来之际,有足够的资本活下去……”白一朵听的有点懵,不是很能理解的摇了摇头:“哥,我有点听不懂!”“听不懂,是因为那时候你还太小,没有看到家族灭亡、王朝灭亡、乃至正片大陆灭亡的凄凉!”说罢,白浩收回目光,郑重其事的对白一朵说道:“看到眼前的汨罗江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江水从何而来、流向何方?”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困惑的问:“汨罗江不是发自圣山、奔向大海吗?”“大海?”白浩咀嚼一句,哈哈笑道:“也许吧!那个地方或许可以被称之为大海。海纳百川,也终将是我们所有人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