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邦城如今正值秋季,晨起至午时经常是雾蒙蒙一片,如今已然将近午时,雾气快要散尽,可宋卓欢觉得,他似乎还应该看不清前方景色。

    可如今这薄薄的一层雾气,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就是想装,都有些牵强。

    宋卓欢在发愣清醒之后,便犹豫着要不要装作没看见离开,然后等苏宴求他。

    可还没有等他犹豫完,就听见了苏宴一声怒吼。

    长剑与短匕相接,发出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没有苏宴吼声的一半大小。

    平时清清冷冷的女声,如今这么一喊,就像是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把刀忽地动了动,他立刻就做出了反应。

    噌地一声,长剑出鞘。

    宋卓欢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冲过去格挡开了宫女与苏宴,强行代替苏宴与宫女过招。

    那宫女与宋卓欢的功夫不相上下,苏宴也不太想惊动别人,便直接上前拿了宋卓欢的剑鞘,直击宫女的腰部。

    虽然是瞅准时机打过去的,但那宫女反应很快,剑鞘只擦到了她的背部,没造成什么问题。

    苏宴这样一次两次的攻击,那宫女还能躲过,可次数一多,再加上因躲避苏宴动作而受到宋卓欢掣肘,没过一会儿,她自己就率先慌乱起来。

    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苏宴手中的剑鞘就重重地击打在那宫女的肩膀,恶性循环,两相夹击之下,那宫女很快就被宋卓欢用剑抵住了脖颈。

    “她怎么处置?”

    宋卓欢望着双手已经被苏宴迅速反绑在身后的宫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刚才交手时他并未细看,以至于现在才看清楚,面前这个宫女,和他居然还是熟人。

    苏宴不在的这些时日,眼前这个叫做彩纯的宫女因为与苏宴身形相似,便被苏宴选中,一直在裕罗宫里假扮她,虽然一月多的时间都未曾出过门,但她确实在裕罗宫里过了一个月多快两个月的皇女生活。

    他也因为苏宴的嘱托,经常跟她打交道,实在是无聊了,还会跟她聊两句,可他完全看不出来,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宫女,竟然是个修士。

    修士在禁灵地或许与寻常人的区别不大,但与宫女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这种区别不是力量强弱与否,而是浑身的气质不同。

    宫女在皇宫之中地位低微,常常是一副做低伏小的模样,那深入到骨子里的自卑,根本无法掩饰,而修士因自身强大的力量,根本做不来这种动作,眼力稍微好一些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二者的区别。

    宋卓欢自认自己眼力一般,但也不至于差到,与她相处两月,甚至还说了不少话,却连她是修士这一点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