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啊,我知道你怪我,怪我抛下你和你娘,可我也是不得已的。我、我当初醉酒做下了糊涂事,等我醒来,刘家人围着我找我要交代,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和刘家结亲。”

    喻守德含含糊糊为自己辩解,可他说的这些话,喻嘉言却半个字都不想信。

    他问喻守德,“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时候你应该是去府城赶考的吧?你一个待考的学子,试都没考你就先喝上酒了?而且还直接就把自己给喝醉了,你这心也太大了!还有这位刘大婶儿,当年她一个姑娘家,明知道你喝醉酒了,她还主动往你房间凑,她爹她娘难道没有教过她什么叫避嫌?”

    喻守德被喻嘉言质问的哑口无言,好一会儿他才强笑着为自己和刘氏辩解,“你有所不知,当年我就是租了她家的屋子...”

    明月嗤笑一声,“这么说你俩是在她家勾搭成奸的了?她家难道其他人全都死绝了,只剩了她一个孤女招待男客?不然怎么会你非礼她,她没有大声喊人,她家里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喻守德张口结舌,刘氏却被明月这恶毒到了极点的揣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她指着明月就要破口大骂,结果明月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似笑非笑看着喻守德,“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和她家里人一起喝醉了酒。”

    喻守德确实是想撒这个谎的,他不想刘氏和刘氏的家人被喻嘉言小两口儿鄙夷、敌视。

    明月冷冷一笑,“你是不是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觉得这事儿合情合理了?麻烦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他们家又不是只有她一只母的,她父亲兄弟能陪你喝酒,难道她母亲、嫂子、姐妹也能陪你喝酒?你这怕不是住的正经民宅,而是私窠子吧?”

    在场诸人,有一个算一个,不管他们原来是啥表情,明月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顿时全都变成了一片惨绿。

    明城恨不能扑过去捂住自己闺女的嘴。这丫头怎么啥话都敢说啊?她也不怕嘉言嫌弃她懂的太多!

    喻嘉言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他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爆笑出声。

    他确实非常惊讶明月居然知道“私窠子”,但要说嫌弃明月懂的太多...他就是喜欢明月什么都懂又敢说敢做的爽利性子啊,嫌弃那是不可能的。

    能娶到明月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媳妇儿,喻嘉言骄傲着呢。

    “你这丫头,不会说话你就给我把嘴闭上!”明城一点儿也不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嘴上说着训斥明月的话,眼神儿却始终瞄着捂脸抖肩的喻嘉言。

    很显然,他这是担心喻嘉言会因为明月的口无遮拦跟明月生出矛盾,所以就想抢在喻嘉言前面训斥明月几句。

    他这个当爹的都已经教训过明月了,那喻嘉言等会儿应该就不会为了这事儿斥责他闺女了,这样他们小两口儿自然就也不会闹矛盾了。

    明城的想象很美好,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爹,您别训明月。明月是个直肠子的实在人,有什么她就说什么,没有的她也决计不会胡编乱造。我觉得她保持这样的性格就挺好。”喻嘉言为了忍笑,脸色的表情很是怪异,但他语气里的真诚却不容置疑。

    明城凌乱了,明地和喻守德也凌乱了。

    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维护自己媳妇儿的老少爷们儿,可维护到喻嘉言这种地步的,他们却无一例外的都是首次见到。

    连“私窠子”都冒出来了,喻嘉言居然还说她“这样的性格就挺好”,好个毛线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