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被怼,上门被拒,这要换了以前的冯氏,她肯定不会再厚着脸皮凑到喻嘉言和明月面前去,可现在喻嘉言早已今非昔比,而喻守义一家却远不如明家的其他亲戚致富迅速。

    远的不说,就说和他们同村而居的谢氏的娘家。

    在喻守义一家好不容易摆脱饥寒交迫窘境的时候,原本家境只比他们喻家稍好一些的谢家居然就已经悄摸儿购置了五十亩地,而且还紧接着就盖起了青砖瓦房,买回了骡子和新车。

    对比如此鲜明,冯氏那颗原本就不怎么安分的心顿时开始蠢蠢欲动。

    这不之前明家为家里出了四个秀才摆宴待客,冯氏就不止一次在喻守义耳边嘀咕,说喻嘉言根本就不是明家人,摆宴也该摆在姓喻的家里,而不是姓明的家里,收礼那就更应该由姓喻的收,而不是姓明的收。

    好在喻守义心知自己就算提了喻嘉言也绝对不会同意,无论冯氏嘀咕几次,他都只有一句吼回去,“还收礼呢,美得你!你就是白搭钱帮人家请客,人家还不愿意让你跟着长脸呢。”

    冯氏在家里闹了好几次,奈何喻守义就是咬死了不肯去找喻嘉言说这事儿。

    冯氏的几个孩子倒是跃跃欲试想要去找喻嘉言,奈何冯氏对自己和自己几个孩子在喻嘉言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心知肚明。

    平时硬往上凑也就罢了,毕竟喻嘉言也没那个本事把他们赶出村子,就算讨厌他们,他最多也就只能嘴上说几句难听的让他们没面子。

    可现在她是想要请人家到她家里办酒席,从而实现她大肆收礼的目的,而不是闲着没事儿去恶心一把人家,让人家跟她一起心里不痛快。

    冯氏心知,只有喻守义出面,喻嘉言才有一定可能答应这事儿,至于她和她的几个孩子,冯氏觉得喻嘉言怕是会直接赏给他们一个大白眼儿,然后再回上一句,“做梦呢吧你。”

    她想的倒是极其现实且周全,奈何喻守义对自己在喻嘉言心里有多少分量心知肚明。

    他知道在喻嘉言的认知里,帮扶他家,让他家吃上饱饭、穿上棉衣、手里有余粮余钱就已经是喻嘉言对他当初那份维护的回报了,喻嘉言是不可能给冯氏以及他与冯氏的几个孩子任何机会蹬鼻子上脸的。

    而且他还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喻嘉言如此疏远冯氏和冯氏生的几个孩子,跟喻嘉言是否记仇没有任何关系,人家只是怕了冯氏和冯氏生的几个孩子,只是不想让他们这些心性凉薄、唯利是图的所谓亲人破坏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

    喻守义不是没有暗暗埋怨过喻嘉言不大气、爱记仇,但时间一久,他却越来越觉得如果站在喻嘉言的角度,那么喻嘉言疏远冯氏和冯氏生的几个孩子简直再正确也没有了。

    这要是把喻嘉言换成他自己,他也绝对不会和这种一心只想吸他血、吃他肉的所谓“亲戚”来往密切。

    是以,喻守义根本不可能到喻嘉言面前自取其辱。

    冯氏吵也吵了,骂也骂了,公婆和儿女们也全部动员起来站到她那一边了,可喻守义却硬是顶住了来自家里所有人的巨大压力。

    没奈何,冯氏只能把主意打到喻嘉言的婚礼上。

    她如意算盘打的很好。

    在她想来,喻嘉言没爹没娘,和喻守礼、赵氏又断了亲戚关系,那他能请的长辈可不就只剩了她和喻守义?

    就算是为了顺利娶妻,他喻嘉言也得向她冯氏低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