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怕了?”见卿云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的无契终于开了口。言语一如刚才般冷淡,同时又充满了责备。

    卿云不敢抬头,只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她自知理亏,不敢说话。

    “你们两个,先各自去忙。”无契对着床前站着的两人说。

    这是第三次被谴出这屋了,刚刚卿云赶了两次,如今无契又说了一次。

    看来,小高和宣宣真得走了……

    临出门前,宣宣看了无契那冰冷的脸一眼,有些惊诧。她似乎很少见到这老头这样,听说卿云拿了无契的司天佩去验证自己的血。如今受伤一事,又皆因不听他的话。看来,卿云待会儿少不得挨一顿骂。

    唉!宣宣看了看卿云,似乎用眼神告诉她,如果是这老头发威,自己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你好自为之吧……

    待两人出去,卿云用几乎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老先生,你生气啦?”

    无契看了她一眼,浑然不理,只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拿了出来。摊开后,手心躺着那枚熟悉的司天佩。无契的掌心已被司天佩膈出印记,看来他应该握在手里很久了。

    无契将那东西重新挂到腰间,轻微理了理。

    望着无契的一系列动作,卿云只觉得更加紧张,这分明就是暴风雨前夜嘛。

    “老先生,我……错了,我不该让人拿你的东西去找医官。不知医官试了没有?可有用?也不知那个去查探小女孩的人回来了没有……”卿云忽然想起,受伤前最担忧的便是这事。

    “刚刚皋陶都说了,全城的人都已知道你卿云的血能解毒,你说他们验证没有!”

    无契自打卿云醒来,这是说的第二句话。可卿云总感觉,无契今天的一系列反应,让她对着老头的印象大为改观。

    原来,这老头生起气来,是如此模样。

    “真的?我血真的有用?”卿云忽然有些兴奋,但迎面碰上那道森严的目光,她便立即蔫儿了下去。唉!以后再也不惹他了,这老姜辣起来着实让人承受不住。

    “你道这是好事?我走之前是如何交代与你?让你什么都不要做,这两日就待在这里,可你偏偏不听。我已经给那小女孩把过两次脉,若不是确信你的血可以解毒,我为何要作这些安排!如今倒好,你让自己名扬全城,你的命,还想不想要了?”

    卿云从未见无契这般气急败坏,仿佛一个妇人与人吵架一般。可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司天老头儿所言所行都是那般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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