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晖成低头,极为自然地捏住了她的胳膊,带着她回到了床榻边上,才松手坐了下来,仰目看着她问道,“能包扎伤口吗?”

    沈烟冉点头,“能。”

    江晖成侧了身,道,“左手边。”

    沈烟冉忙地上前,手指头刚碰上去,目光却瞧见那衣襟内紧贴的一层皮肉,往儿她医治伤员,别说是衣裳,裤子她都曾替对方脱过,此时也不知怎么了,脸上一阵发烫,不知该何从下手了。

    那一迟钝,江晖成也感觉到了,往后瞥了一眼,自个儿松开了衣襟。

    肩头靠近锁骨的位置,清楚的两排牙印,已经见了血有了腐肉。

    沈烟冉眸子一跳,赶紧去取了屋里的药箱。

    再回来,便轻轻地靠在江晖成身侧,小心翼翼地替他挑起了腐肉,“将军,忍忍......”

    “嗯。”

    挑着挑着,沈烟冉到底是有些后怕,想起他昨儿夜里突地松了手,轻声地道,“昨儿将军怎么能松手,要真有个好歹,咱俩可就死在一块儿了,将军出了事,营帐里的士兵怎么办,朝堂那边又该如何交差?届时就算将草民的骨灰给扬了,也无法同江家,还有皇上,陈国百姓,赔上这么好的一位将军.......”

    沈烟冉是真急。

    江晖成要是因为寻她而死,别说江家,皇上也不会放过她,芙蓉城整个沈家都会跟着遭殃......

    沈烟冉的神色一急起来,两道眉目紧蹙,一张脸宁成了一个小团。

    江晖成偏头正好瞧见,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笑。

    虽轻,沈烟冉还是听见了。

    “将军还笑!”沈烟冉一着急,也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伸手掰正了他的身子,“幸亏不是毒蛇......”

    江晖成被她一掰,身子跟着她的力度微微往后仰了仰,目光自然地垂下,落在她微微露出的一片颈侧上。

    莹白如雪。

    还有幽幽的暗香......

    昨儿到了半夜,便是这幅模样扰得他不得安宁,终究没能熬住,连夜将她从那坑底里捞了出来。

    “将军,别动。”

    江晖成喉咙一滚,眸子挪开,僵住脖子没再动,却道,“蛇有毒,董太医已经瞧过了,怕是只有你们沈家能治,你瞧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