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公府的老夫人觉罗氏的七十五岁寿宴十分盛大,前来庆贺的宾客如云,其中不乏许多身份高贵的来客。

    比如和敬公主和额附色布腾巴勒珠尔。

    比如贝子绵德和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即和敬公主之女。

    比如福秀贝子一家子,以及被过继出去的长子平郡王庆恒。

    比如阿桂将军和阿尔泰将军。

    等等等等。可以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忠勇公傅恒颇得圣心之情状,可见一斑。

    不过,永瑆的到来,还是在宾客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他可是当今的十一阿哥,是皇子!

    男客与女客是分开的,属两处相邻的院子。永瑆低声嘱咐了明玉几句,就去了男客的院子。至于明玉,当然是直奔玛嬷觉罗氏的住处啦。

    永瑆一落脚,就被一群人围上了。显然多是冲着他皇子的身份来的,想趁机交好关系,至少混个脸熟,难保将来或能起到大大的作用呢。

    永瑆对此颇有些头疼,委婉地拒绝了他们的示好:“爷今日只是来给老夫人过寿的,不谈其他。”

    不过,宾客中也有冲着永瑆镜泉先生的身份来的。

    平郡王庆恒一身天青色锦袍,一派名士风流的气度,他微笑着向永瑆行了个平礼:“镜泉先生,久仰。”

    永瑆回了他一礼:“葛松先生,有礼。”葛松,是庆恒的号。

    两人以号互称,言下之意,即只以文人身份相交,不论皇家宗室的礼法规矩。

    永瑆对庆恒的观感还是不错的,除了……呃,三年前,庆恒他们兄弟曾经都有意求娶明玉之事,想起来还是有些小疙瘩。

    不过,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三年,庆恒他们三个又都已经先后娶亲,永瑆自觉不是个没心胸的人。年少慕艾嘛,可以理解。怪只怪,自家福晋太优秀,太出色,魅力太大了,咳咳。

    庆恒笑着说道:“难得今日得见镜泉先生,实乃葛松之大幸。葛松微末本事,有意在老夫人寿宴上献丑,还请镜泉先生不吝赐教。”

    永瑆笑道:“葛松先生客气了。镜泉也正有此意,不如我们相互切磋,共同品评,你意下如何?”

    庆恒点头:“如此甚好。”

    众宾客无不交首称赞:“老夫人有福气。”另有其他几位喜好书画之人,也跟着凑这个热闹。不管成品如何,有个与十一阿哥和平郡王一同贺寿的名声,说出去也好听。

    于是,数人决定一同赋诗作画,既可相互交流切磋,又可为老夫人寿宴添上一份别致的贺礼,一举两得。

    很快,永瑆就泼墨作画完毕,从袖口掏出从不离身的田黄冻石印章,工工整整地印在了画卷的左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