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希望自己怀着一腔热血追求了这么多年的东西,需要通过不正当的渠道去获得。

    让她意识到进入北舞团可能根本不是靠自己的能力,这比落选更让她难受。

    她希望用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得到自己应得的,这比任何都重要,即便因为能力问题永远也无法上北舞团,她都认命。

    她希望自己的朋友同学都能平等地看自己,而不是满目质疑,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找个时间跟他说清楚。

    这时候祁妄城的电话正好打进来,她刚接起就听到电话对面强势的声音,“接的还挺是时候,你再不接电话我刚可打算直接去你学校找你了啊。”

    他那种浑然天成的倨傲透过电话线一分不差地落进她耳朵里,过于霸道,布满侵略性,以至于他即便收敛了性子,也完全无法让唐慈对他放下戒心,“祁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祁妄城这种火爆性子,这通电话要是还没接,他能跟点着了的炸药桶似的直奔她学校把她拎出来,不过她这刚接电话就那么一句话,清淡的声线跟那清晨的晨露似的,直接把他心里蹭蹭燃起来的火浇灭了,把他心里的邪念也彻底勾了起来。

    她身上那股劲儿,明明什么都没干,就是有本事勾着他,祁妄城光听着她的声音他就直接幻想到她说话的神情,那股子防备的样子,让他恨不得把她摁在g上狠狠地占有,或者欺负到她忍不住哭出来,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里止不住地泛起暴虐的因子,浑身电流通过似的连骨头都酥软了。

    祁妄城对这种流氓想法是没半点觉得不齿的。他见唐慈第一面就想艹她了,是直接起的反应,没来半点虚的。而且他向来觉得,如果男人见到这个女人第一面的时候不想上她,那就是不喜欢,他第一眼就对唐慈太感兴趣了,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想法完全没半点不妥,甚至觉得自己能留她这么久没动她,还是自己大发慈悲给她留了余地,不然还能任她自在这么久。

    得到电话里的一阵沉默,祁妄城用手指摆弄着那几张现代舞名流的名片,哼笑:“还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那个要求吗,我定了个地方,今晚我请你吃饭,就算你之前答应我的那个要求,这不算为难你吧?地址我发到你的手机上,就这么定了。”

    “可是今天我没...”还没来得及等她拒绝,对面就“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唐慈沉默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觉得心里有钝钝的沉重感。

    她知道祁妄城就是这样一个人,倨傲不可一世,他可能是好意,但喜欢强势地将东西加注在别人身上。这让她想到他们刚认识时候的时候,他就曾经依仗自己的身份威胁过她,即便后来祁妄城收敛了态度,但他的本性不会变。他就像一只随时准备伸出利爪的野兽,让她不得不产生恐惧和防备心理。

    他们的身份天壤之别,她从小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努力不与任何人产生冲突,但始终无法避免惹上祁妄城,他性格阴晴不定,唐慈甚至不知道该去面对他。

    她虽然卑微、处于弱势,她可以退让,但不代表她想走捷径,她有自己真正想要守住的东西,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祁妄城的行为无疑是忽视了这种原则,直接把她在乎的东西击毁了,这是让她无法忍受下去的东西。

    在手机上按下几个字,“祁先生,对不起,今天我临时有事情,不能赴约了,下次再见可以吗?”

    唐慈决定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一定会找机会好好地跟他说清楚。

    但这个时候的她怎么也不会知道的是——这是最后一次祁妄城收敛利爪,后面的一切就像已经被引燃的导火索,疯狂燃烧,再也无法停下进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