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慈身边一连平静了好几天,祁妄城那句话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落下来,闹得她心里一直隐隐有不安。

    虽然这样的平静也让她觉得很心慌,但几天都没有再遇到祁妄城,她也就慢慢卸下了防备,安慰自己祁妄城这样的人兴许会贵人多忘事,对她也只是一时兴起,自讨没趣之后就不会有兴趣再来招惹她了。

    但她根本不了解祁妄城,也低估了他的脾气和报复性。祁妄城是享受着别人的恭维讨好长大的,连圈子里玩的好的那几个朋友都不敢轻易招惹他,再恨他眼红他的人见了他都得笑盈盈地恭维上去,也从来没人敢这么拒绝他的好意。唐慈那天的那番话明显是把他惹着了,他不高兴了,那惹他的人自然也别想好过,这明显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了。

    唐慈想了很久,也经过很慎重的考虑,最终还是决定忍痛退出舞团,她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唯一一次进北舞团,她很不舍,但这个舞团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如果是需要靠别人得来的那就没有意义了,她接受不了。

    她宁愿靠自己的能力进一个不如北舞团的舞团,一步一个脚印地进步,也不想享受这种虚假的繁荣。

    而且她既然已经明确和祁妄城说清楚,那么她就不会再接受他的任何好意,她不想欠祁妄城一分。

    退了舞团之后,唐慈更加努力的地生活,她多找了份兼职,只留下基础的生活费,把剩下的分成两部分给了邓蓉和爸爸。

    也许是为了填补没有为了唐东河答应祁妄城要求的那份愧疚,她始终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唐东河多分担一些,所幸的是邓蓉也给了好消息,说又筹到一些钱,唐东河也找到了新工作,所以暂时不着急。

    自从那次聚会之后,她和林舟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舟,但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掩藏的地步,只要想到那天的吻就会觉得有些耳朵发烫。

    唐慈做过很多假设,得出的结论是那天他可能喝多了行为不受控制,才会有那么一个朦胧的吻。

    她以前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他这么自然地面对面说话,那时候她追逐着他的脚步,只要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已经很满足,更不奢望自己可以有一天能像现在这样,和他成为朋友,可以自由地说着话。

    但想到他不久就会离开学校去省队练习,唐慈很替他高兴,也很希望能够看到他发光发亮,但心里还是不免升起些怅然若失的情绪。

    其实林舟的情绪比她更浓烈,在KTV的那一晚,他借着酒精的催动吻了她,清醒之后却不知道自己表现出来的那种汹涌的情绪有没有吓到她,但他不打算再等,他需要确认唐慈对他的感觉。

    照常的大课时间。

    林舟他们几个照常坐在唐慈后面,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紧张。

    唐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听到身后的人问:

    “明天有空吗?”

    唐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林舟也正敛着神看她,“....有。”

    “那可以把时间留给我吗,明天一起吃个饭?我明晚就出发去省队。”

    唐慈有些僵硬地点点头,耳朵升起点烫意,心里有些雀跃,“好”。

    一旁悄悄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的陈建华眯眼看着他,“不知道谁昨天还推了饭局,说吃饭浪费时间的?你这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