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见儿的,那舞姬为了博他一笑,踏雪而舞也不知多冷呢!

    下面的人想要往上爬,各种招数多得很,张元见得多了,除了叹息一回,并不会有太多怜悯。

    这世道,谁都不容易。

    哪怕他这样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想要达成目的,也要付出许多呢!

    舞姬哆嗦着退下,内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没有发挥好,惹了主子厌恶;乐师一曲还未弹完,脸色有点臭,离开的时候连行礼都没有,也没谁会责怪他;至于其他仆从,早就机灵的躲远了一些,就连香莲儿,擦完屋里地板之后,也已扛着耙子去院里整理落叶去了。

    屋檐下只剩父子二人,张元拍拍毫无知觉的膝盖,长长的叹了口气:“若大王果真召你去王都,为父都不知该喜该悲。”

    瞧瞧这话儿说的!

    张非很是不满。

    “孩儿行事公正,任劳任怨,大王看在眼里,定会信任有加!父亲也说了,大王虽然年幼,却是个极擅用人的……”

    说着说着,他也没有多少底气。

    毕竟大王年纪还小。

    他也都是当父亲当祖父的人了,小孩子一会儿一个主意,他最了解不过了。

    张元听了这话,再次摇头。

    心中对儿子的忧虑,更甚了。

    儿子的确是这样的君子,以大王的性子,定也会如儿子所料,知人善用,且对他信任有加,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在凤凰台待了那么久,像他这样的老人精,哪能感受不到,朝中到底是谁说了算?

    之前他顶着那么大的功劳,大王一见到他就哭,恨不能有求必应,可他和大王都清楚,大王说了不算。

    所以他连自己的请求都没有说,就直接去张家修养去了。

    直到好多天之后,大王才来张家看他。

    两人聊了整个下午,张元将自己对家族对后代的忧虑一一说给大王听,大王也将自己的现状说了,就好似久未见面的忘年交一样。

    两人都没有直接说起齐水张回到凤凰台的事,但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大王让他回来等消息,意味着他会努力促成这件事,至于结果如何,短时间内,却不一定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