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氏世代都是芈氏的臣子,不过祖祖辈辈都没有当上大官的,不是医官就是小吏,像他这样成为大王专属医者的,还是头一回,大王不知道也很正常,胥云心态很稳,告个罪,拿起边上的笔,就把“胥”字用雅言以及楚言分别写了一遍。

    白景源拿过纸,认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哦,原来是这个。”

    轻声呢喃一回,见这医者像是个闷葫芦,又故意找话题,想看看他话会不会多一些:“你家在哪儿啊?”

    “回大王的话,就在云岭北麓。”

    白景源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见他闷着头从药箱里往外摸草药,又伸着脖子过去看,一会儿问这个是什么,一会儿问那个是什么,胥云也都一板一眼的答了,多的话依旧一句都没有。

    这样的人做事认真,却不是合适的聊天对象,白景源叹口气,仰头问拿着冰袋给他冰敷的鹿儿:“鹿儿,你说明日会下雨吗?”

    好不容易可以出门了,结果刚走到宫门口就被砸了回来,如今又是冰敷又要喝药的,白景源都快气死了,奈何跟一只鸟也没法生气,只能寄希望于明日可以出门。

    春耕正在进行,他得抓紧时间才能看到啊!不然又得等一年呢!

    鹿儿心疼的拿开冰袋,拨开他头发,想要看看那包散了没有,闻听此言,无奈叹口气,安抚道:“大王,宫中是有点无聊,但你现在受了伤,最好还是等几天再出去吧!”

    有句话他没说,万一那凤鸟又来,该怎么办?

    这次好运气,下次可不一定了。

    哪怕身边高手如云,在楚国,除了巫,也不会有人敢杀凤鸟的。

    总不能带着路都走不利索的巫出去吧?

    巫要负责卜筮、祭祀等众多事务,且地位崇高,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

    “渔樵二老现在在做什么?之前让他们写信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当年在渠水的时候,渔樵二老的弟子里有一个对农事特别感兴趣,千里迢迢的跑来见他,听他说起施肥这件事,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连两位老师的挽留都不听,现在这样的人,就是他最需要的人才了!

    若是研究出了成果,他去缠着叔鱼还有王后他们,给他一块封地,或者给他一个官,不是不可以!

    心有壮志,奈何出师不利啊!

    “他们现在在朝会上吧!最近事情很多,貌似朝臣们争执得很厉害。”

    渔樵二老自带光环,说是投入他门下,朝廷不可能不用他们。

    可怜公孙去疾,至今还没一官半职,白景源总觉得有点对不住他。

    王后娘娘那么小心眼儿,不可能查不出来当初让游侠儿给各大家族送信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