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场炸了,对纪帝来讲,损伤肯定要小一些吧?

    之前燕王的隐忍,给了纪帝多大的希望啊!

    甚至让他抖起来,敢来欺负他这个失怙小童了!

    啧啧啧。

    任沂可不是那种你不听我就偏要跟你说的人,见他自顾自的拿出纸来练字,便掏出丝帕抹抹嘴,一脸淡定道:“叔鱼领兵北上,如今屯兵营城。”

    因为之前那封信,白景源心虚,听到这个消息,手一抖,笔尖一顿,纸上顿时多了个大大的黑点:“他这是要干嘛?”

    与此同时,纪宫之中,面如金纸的纪帝刚刚醒来,又从兮伯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大急,再次吐血过后,发出了与白景源一样的疑问:“他这是要干嘛?”

    没道理他刚欺负了他家崽,还没成功欺负到呢,长辈就要来给孩子出气吧?

    他错了还不成吗?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因为公子白年纪小,就小看他!

    “陛下!你可要保重啊!”

    来之前,怒气冲冲的兮伯,见他这副样子,心头的气又消了。

    他想,他不该故意激他,让他做了错事来体现自己的作用,他该不顾陛下心底的小别扭,态度强硬一些的!

    没想到迂回一下,反而迂出麻烦来了!

    “陛下,共山距离营城快马加鞭也得两三天,叔鱼的目的并不是这个,您多虑啦!”

    “呜呜,还是兮伯老成持重,是孤失了分寸!”

    躺在榻上的纪帝好似看到了救星,伸出枯瘦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兮伯同样枯瘦,却满是老年斑的手。

    兮伯的封邑就在南边,毗邻营城,若是兮伯能跟他一条心,未尝不能挡住共叔鱼。

    楚国如今兵权分散,共叔鱼手头的兵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本在后氏手中,去年听说王后将虎符给了张氏,如今张氏与后氏正争得你死我活,等他们争出结果,还不知能剩下几成?

    所以——

    “老师!您可一定要挡住叔鱼的兵啊!”

    感情这么亲热,竟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