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再见一次,任袖竟是比昨夜更加失望了。

    经过梳洗打扮,再好好的睡了一觉,白景源状态极好,比起昨夜刚被任沂带回来那会儿,皮相更好几分,竟是与死去的公子白越发相像了!

    想到自己精心教养好几年,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孩子,突然就没了,作为一个母亲,哪怕习惯了刚强,当她看到与自己儿子长得极像,却连礼仪都不懂的白景源时,她还是难过得无法呼吸!

    “王后,你太心急了!”

    此子生于大泽,天生地养,什么都不会才正常啊!

    若不是被黄钩捡回去,他怕是连楚国土话都不会讲!

    从大泽回来的路上,那几天任沂虽然没有搭理白景源,却让属下把那些野人挨个审了一遍,与白景源相关的消息,她都打探清楚了的!

    任袖昨夜已经听她详细说过这些,可心里明白与现实是两回事!

    “阿姊!我心痛极!”

    任袖捂着胸口,眼泪扑簌簌的掉。

    也只有在从小就护着她的姐姐面前,她才会像个孩子一样,把自己的软弱表现出来了。

    之前被后殳逼得没法,任沂又不在身边,明明她都快难过得死了,还是强撑着一点没表现出来,若是白景源知道这些事,怕是要对着她摇头叹气。

    这么活着,也不知有什么意思!累都累死了!

    任沂举着手指头,叹口气道:“一大早就给我染指甲,不然我就可以抱抱你哄哄你了!”

    任袖破涕为笑,随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不想说话。

    “此子几月之内就学会了楚言郑言,就连其他几个诸侯国的话也会说几句,虽然只是下等人说的土话,却能说明此子聪颖,若是王后下定决心,哪怕从头教起,也能教出来。”

    反正,也不指望他以后有多大出息,平庸一些,反而更好呢!

    虽然周围侍者都是绝对衷心的人,任沂还是没有把话说透。

    “哎~”

    任袖失落的叹了口气,还是有点不甘心。

    可她不甘心也没有办法,谁让她就生了公子白一个儿子,还没养住?

    与其忍气吞声扶那些凤凰台庶孽上去,不如把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童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