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什么信?”

    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在卖啥药,白景源挑挑眉,并不回答。

    “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了?若我猜的不错,今日你也该收到回信了吧?”

    回信回了什么,必然与寄的信内容相关,刚看过回信就装傻?当她傻吗?

    任沂很少笑,今日却笑得温柔,哪怕她眼底全是寒霜。

    她没想到,王后看过她的信,不仅没有认可她的做法,还不轻不重的斥责了她一回,说她只顾着一时痛快,眼光不够长远不会做人,命令她一定要与白景源处得像一家人一样!还说幸好还没得罪透,还来得及,只要她稍微低个头,从他那里得来的好处就数都数不清……

    对于王后信上那些推心置腹的深谋远虑,任沂全当看不见,她只看到这个妹妹,让她跟一个捡来的小子认怂!

    刚看到信的时候,她气炸了!

    她承认白景源脑子里总能掏出一些有用的好东西,与他处好关系可能有好处,可他只会指个方向,真正努力去把想象变成现实的是她!结果王后却把他的点子捧得很高,对她的辛劳一笔带过……

    这大半天又是梳洗又是染指甲,情绪才稍稍稳定,觉得王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才穿上女装过来见白景源,想的就是听王后的话暂且服个软。

    她自小勇武,常为此自傲,因出身不够高贵内心又总是藏着自卑,她亲生母亲争宠争得厉害那段日子,她总是被兄弟姐妹排斥,有时候受了欺负,强烈的自卑与自尊双重刺激下,她就会忍不住打人。

    为此,她不少惹祸上身。

    后来还是因为与任袖这个聪明的妹妹关系好,她又习惯了什么都听从妹妹的,才开始减少惹祸的频率。

    这次之所以没有征求王后意见,就下定决心修理白景源一下,其一,是因为王后距离远了,许了她凡事皆可自专,二来也是因为之前信使的事,王后给了白景源一条单独的通信线,让她感到十分不爽,又不好说。

    白景源盯着自个儿的羊排,心里腻歪,只想让她早点滚,便道:

    “你想知道?怎么不自己看?孤没功夫跟你扯闲篇!我要吃饭了,你快点走吧!别在这里碍眼!”

    大概是重新变成了小孩子,有的时候潜移默化之下任性起来,颇有点熊孩子的样子。

    任沂握紧拳头,铜削“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眯了眯眼,死死盯着白景源。

    自己看?

    就是因为不能看,她才生气!

    王后之所以给他一条单独的通信线,不就是在防着她吗?

    意识到姐妹俩之间,并非真的亲密无间,到了关键时刻,她们之间的感情,完全不会影响王后出于政治考量做出的抉择,任沂有点委屈有点恐慌又有点难过,关键这种事还不好与王后对质,只能自己瞎猜,越猜越烦越烦越猜!别提多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