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放心,父亲不会有事的。”

    辛宪英似乎没受任何的影响,脸色非常平静,正在劝慰母亲。

    “你父亲落在敌人的手里,随时会有性命之忧,为娘能不担心吗?”辛宪英的母亲掩面落泪,都快急坏了。

    辛宪英摇了摇头,“母亲!父亲是当今名士,威望素著,享誉士林,我们辛家在冀州也是举足轻重,正因为如此,刘循非但不会怠慢父亲,还会把他待如上宾,想把父亲收为己用。”

    “真的会这样吗?”

    辛宪英的母亲关心则乱,听女人这么一说,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

    辛宪英用力的点点头,“我保证父亲一定不会有事。”

    辛毗的家小现在全都乱哄哄的,心里都忐忑不安,可这么多人竟然还比不上一个14岁的姑娘沉稳镇静。

    辛宪英的弟弟辛敞才十一二岁,吓得都哭了,“姐姐!我们在邺城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

    辛宪英温柔的伸手在弟弟的额头上拍了一下,柔声安慰道:“父亲在哪里,我们的家自然就在哪里!”

    “可是如果我们就这么离开了,魏公会答应吗?”

    辛宪英道:“这正是魏公的安排,魏公一定和刘循达成了一致,不然也不会派人催促我们尽快离开。”

    一回头,辛宪英看到了羊耽,羊耽脸色发白,身子颤抖的几乎站立不稳。

    “宪英,你们真要离开吗?”

    羊耽宁愿相信这是在做梦,也不愿跟辛宪英分开。

    辛宪英静静的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过了好久,辛宪英突然说了一句,“你还是把我忘了吧,今后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

    “你怎能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之前我们订婚,是在儿戏吗?”羊耽情绪有些失控,辛宪英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很难接受。

    辛宪英平静的说:“此一时彼一时,原本在魏公出兵之前,我也以为一切都会非常顺利,可刘循的表现远远的超出世人的想象。”

    羊耽不屑的说:“别看魏公这次败了,可魏公实力雄厚,兵甲众多,根本就没有伤及元气,随时都可以重整旗鼓对汉中兴兵复仇,刘循不过一是侥幸,他身边能有多少兵马?岂能是魏公的对手,你放心,即便你去了汉中,我也会等你的,等魏公下次打败刘循,我一定亲自把你接回来。”

    “你认为刘循是一时侥幸?”

    辛宪英摇了摇头,“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灭,这能是侥幸吗?没有充分的准备,没有果断的魄力,没有睿智的判断,刘循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汉中对魏公可有可无,但对刘循来说,却是至关重要,要么不打,要打他就必须一战而定,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辛宪英跟别的女人不同,对时局平时非常关注,有着超乎常人的政治敏感度,别看年纪不大,很多事情却总能切中时弊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