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缨大骇,不顾一切地挣脱抓着她的羽林卫。可她离母亲太远了,终究还是眼睁睁看着母亲撞上了旁边的柱子。

    血,又一次狰狞起来。

    流下了母亲的额头,也染红了她的眼睛。她扑过去抱着母亲,惊慌失措地大声哭喊。

    “缨儿……莫怕!母亲和爹……爹会在天上护……着你的!”

    母亲冲她柔柔一笑便垂下了头。

    她的心,似也跟着死了。

    她忽然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栽倒在了母亲身上。

    “不识好歹的蠢夫人!竟不知此上路非彼上路!”

    那孙指挥懊恼地皱着眉头骂道,这下可麻烦了,摄政王的旨意是要女眷为奴,这个女眷当然包括战夫人。

    可如今她……罢了!不管怎样还有个战缨在,可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当下便令人架着昏迷的战缨,连同一众丫鬟押往教坊司。

    “战缨——”

    被拦在厅外的叶碧桐惊骇过后,急得跳脚,跟过来的丫鬟则是拼命地阻拦着她,经过她身侧的孙指挥,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叶碧桐身子一震,顿时噤如寒蝉,连泪也忘了流。这些刽子手,太狠太怕了!她,惹不起。可是……战缨呢?

    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抓耳挠腮地愁得直打转儿,最后还是丫鬟提醒了她。对,可以找爹爹啊!他可是堂堂礼部侍郎呢!

    想到此,当即拖着丫鬟奔了出去。

    战缨是被吵醒的,也是被喊醒的。

    京师百姓早听说了战王府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一早就来贺喜的人,竟将战王府外围得水泄不通,所以押着她的孙指挥一行人刚出府外,就被百姓们堵了个严严实实。

    整个大昭国,若说谁最得人心,当仁不让就是鼎鼎有名的战王爷。他除了对先皇救驾有功外,更是老百姓的守护神。要说他会投敌叛国,那是打死也无人相信的,只不过他们敢怒不敢言而已。

    孙指挥气得七窍冒烟,却是半步也前进不得。在伤了数人依旧无果后,只好派人去禀报摄政王。

    这边,战缨则是激动得泣不成声。一介百姓都知爹爹忠勇,可恨那狗皇帝竟能这般狠毒。有朝一日,她定要杀了他为爹爹母亲报仇。

    此时,她早已从母亲的遗言中,猜到了爹爹定是已然身遭不测。否则母亲不会那般决绝舍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