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的不只有齐宴一人。

    和台上的齐宴视线交锋后,顾凛不紧不慢地换了个不羁的坐姿,他微仰着下巴,气定神闲地坐着,手有一搭没一搭懒懒地敲着沙发扶手。

    忽地听到齐宴那句“写进户口本上的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的手指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僵住在半空,像是被空气凝滞。

    他原本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误听错了,但当他撇头看到其他人同样惊讶的反应后,他本就阴郁的脸愈发寒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他看过那张照片,他当然一眼就认出了上面那人是谁。

    他不甚在意,或许说是不想去在意引得自己不快。

    他早已在她身上单方面烙上了自己独属的私印,想着她迟早会踏进他为她精心准备的笼子里,她身边的人无论是谁都只会是她生命中的匆忙过客,就跟曾经那些试图接近她的人一样。

    他大发慈悲,想着这短暂的放纵是他给她失去自由前的最后弥补。

    他一次又一次耐着性子放任她胡闹,想着她闹够了就该被他拔掉爪牙抓回笼子里了。

    而齐宴刚刚的这番话无疑是向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粒石子,顷刻打破表面的平静,惊起内里的惊涛骇浪。

    湖面掠起的波澜风驰电掣般的席卷上他心头,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他不想再等了。

    顾凛深深地凝视着她的侧脸,眼里划过病态的偏执。

    追溯到上次在宁城遇见她,他当时就派人去打探了她的行踪,看着派去的人传回来的照片,他那时就想过沈霓然和齐宴之间或许有那么些关系,但没想过她居然会这么荒谬。

    她将他视为豺狼虎豹,却转身投进了别人的怀抱,甚至连他求而不得的身份都堂而皇之地给了别人。

    他心头涌上一股离奇的背叛感。

    顾凛闭了闭眼缓缓心神,忽地嘲讽地笑出了声。

    不听话的小猫哪怕再受主人喜爱也是会受到惩罚的。

    他侧头猛地攥住身旁人的视线,薄唇轻张,咬牙切齿:“沈霓然,你出息了啊…”不用揣测就能听出他话里哪有一丝夸她的成分在。

    他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台上的齐宴身上,又原路返回,“你就是这样降自己身份的?”

    “你又发什么疯,你的手掐疼我了。”沈霓然蹙眉看他,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在齐宴站上颁奖台后她就陷入一阵恍惚中,这会儿在疼痛下总算是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