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剪影在听到我的声音时,夹着烟的手一顿,过了半晌他顺手拉起圆桌上的老式台灯,灯光亮起时随着照亮了那张毫无表情的侧颜。

    幽深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撇向床的方向,把白色的烟支摁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碾灭。

    “醒了?”他的声音竟然比我还要哑...

    我点了点头顺势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床头包裹着一层皮子里面填充的海绵靠起来很软,从这点微亮能够看出这里的布置很有考究,每一样家具的陈设和风格应该是精心布置过的。

    低头瞧见身上的衣物并不是自己之前所穿的那套,带着一股很香的味道。

    “肆叔,我怎么了?”我声音不大的问道,两只手搭在身前不自觉的来回搅动,心里有种莫名的忐忑。

    “没什么事,还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见他不想说便没有深问,撩开被子准备下床,“天色很晚我得回家了,今天谢谢您了。”

    “安心睡你的!祝家那边交代过了,明天天亮自会有人送你回去。”

    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能直达心底,让人不敢去轻易对视。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无法说出口,现在也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只听他自顾自的说道:“蝾蛟很狡猾,它是想迷惑你而已,所以它说什么你都不要去相信。”话里话外的提醒,却没什么语气。

    脑海中清晰记得他出现在洞里时充满怒意的质问,我和蹄莫擅自去看恶蛟,差点破坏了结界。

    我心里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无处躲藏,不免感叹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在他眼里好似都视如蝼蚁渺小。

    我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坐在床边,不想躺回去又没办法起身离开...

    他见我依旧不动,开嗓问道:“还有事?”

    “我心里有惑,等着肆叔帮我解。”我鼓起勇气站起身,面对着他一字一句道。

    “说来听听。”

    他嘴边噙着笑回道,似乎在这一刻的心情还算不错。

    “肆叔既然手眼通天,为何还不能将我爷爷带回来?”

    他在鼻息间轻笑了下,随后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是敌是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