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只要她一靠近,他心口处的疼痛便会消退。

    霍珣暗自心想,兴许是她得知他身中蛊毒,用了什么法子压制。

    正思量着,玉勺移到唇边,苏氏微微仰头看着他,语气柔和:“陛下,喝药吧。”

    他不喜欢女子近身,按照以往脾气,多半会打翻药碗,拂袖而去、

    然而今夜,所有的不安平息后,他难得配合地饮下那勺汤药。

    见他没有抗拒,苏慕宜依法炮制,一碗汤药很快见底,霍珣嗓音微哑:“孤要吃蜜饯。”

    原来昨夜他是要用蜜饯中和嘴里的苦味,都多大人了,还跟三岁小孩儿一样。

    苏慕宜帮他端来那一小碟蜜饯,却又犯了难。

    他现在双手都有伤,总不至于让金尊玉贵的陛下用嘴去叼吧?

    霍珣也想到了这重,眉梢一挑,便想说不用了。

    一枚蜜饯送到唇边,他下意识张口,柔嫩的指腹无意识摩挲他的唇瓣,带来一阵酥痒,如火撩过。

    霍珣含着那颗蜜饯,眉心几乎拧成个川字。

    她当真是胆大包天!

    眼看他又要发作,苏慕宜辩解:“是陛下说要吃蜜饯的,陛下双手有伤,只能由妾代劳。”

    他这人真是,吃不到要生气,吃到嘴里,也要生气。

    反正她只想快些应付过去。

    霍珣静默片刻,却道:“去一旁候着,不要离开内殿。”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发现只要靠近苏氏,心疾突发带来的痛楚便能减轻不少。

    留在她身边并非全无用处,况且今夜他是真的累了,只想安稳睡会儿。

    苏慕宜去了霍珣先前指给她的那张小塌,和衣而眠。

    这时节天气转凉,塌上仅铺着薄薄一层褥子,并不能御寒。

    她闭上双眸,心说早些睡着,便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