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九:“……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景暮看着她,漂亮的眼睛中透着倔强,薄唇轻启道:“那就十倍。”

    景暮在画舫上坐了整整两个时辰,沈墨九又是倒茶又是捶腿,一旁的白妙卿倒是成了陪衬。

    白妙卿亲自送景暮下了画舫,才转身笑着问她:“墨九,我瞧着你与三皇子,可不止是只见了一面的交情吧。”

    沈墨九支支吾吾地道:“从前是有些恩怨,原是我欠他的。”

    白妙卿也没多问,她不愿深究旁人过往,人人心底都有覆着尘灰的旧事,又何必将上头尘埃吹起。

    她收拾了些舫中物件,交由念画拿着,道:“你与墨九在河岸边等我,我与沈大哥说几句话。”

    念画应了声“好”,便拉着沈墨九先下了画舫。

    河边凉风徐徐,吹动沈清河的玄色衣袂。他立在船头栏杆处,身形高大挺拔,腰间系着的淡青色腰带看不清纹理。

    白妙卿站在他身后,轻声唤他:“沈大哥。”

    沈清河转过身,半张脸笼在斗笠的阴影下,衬得下巴的轮廓精致非常,带了些诱人的弧度。

    白妙卿垂下眼帘,绣着山茶花枝的衣袖在风中轻晃,开口道:“以后我若是晚了半个时辰还没来,沈大哥先回去就是。”

    “无妨。”沈清河看着她,深邃眼眸中似有光影流动,“我喜欢等。”

    白妙卿神色微怔,刚抬起头,就见沈清河走到了她的身旁,目光落在她那日伤了的手指上,声音低沉柔缓:“这伤要好生养着,不然会留疤的。”

    “好。”白妙卿低头轻应。

    有凉风撩起她鬓边碎发,轻轻落在她的锁骨上,一阵酥.痒。她偏头看去,那朵朱砂海棠似乎描歪了些,露出半道未掩住的疤痕。

    翌日。

    御书房内,景元帝沉着脸色,听沈故禀报着国库失窃一事的进展。

    沈故神色严肃地禀道:“臣近日来与萧少卿细查了一番,发现国库的墙壁后竟藏着一间密室。臣怀疑,那间密室曾用来存放丢失的金子,之后又被人转移了出去。由此看来,一切都是那幕后之人精心计划好的,他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偷窃国库之财,臣怀疑,此人所图恐怕不只是钱财这么简单。”

    他见景元帝没有打算自己的意思,才继续将话说了下去:“臣担心,此人……怕是在打那枚白虎符的主意。如今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地搜寻白虎符的下落,而若有了这万两黄金,就有了足够的钱财雇佣大量人手,分头去寻那枚白虎符。”

    景元帝闻言,眉头紧锁,问道:“这修建国库之事,原先是谁负责监管的?”

    “是户部侍郎孟正德。”沈故微微叹了口气,“臣方才已派人问过话了,孟侍郎说他全然不知有密室之事,且那批修建国库的工匠都是从宫外雇来的,如今都不知身在何处,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