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衣男子接近时,簌簌莫名有些心慌,甚至背脊生出一阵蚀骨凉意,仿佛有什么天性压制的东西逐渐靠近,自己的生命受到极大的威胁?

    这感觉压得她心里抑抑的,可簌簌不知原因,左看右看也是风平浪静,一派晏美河清的景象。

    周遭除了几个买了酥饼的人逗留,其他的就只有个想买酥饼的江湖游侠,于是她站起来热情招呼。

    可看到那人赤色瞳孔的一刹那,压制与恐慌瞬间如巨兽般将她整个吞了进去,陷入绝对黑暗中,喘不过气,呼不上来,仿佛百爪挠心,满脑子只有一个焦急催促的念头:

    跑!

    簌簌‘啊’地低呼一声,面色煞白后退一步,看清他清俊面容的同时,也将他嗜血狂悖的疯狂深深印在眼底。

    可那种极度害怕的感觉只存在了一霎那,随着他猩红血眼的逐渐凝滞,令人崩溃的不安感顿时烟消云散。

    方才的经历就好似有人要强行将她的灵魂与身体剥离,可转瞬又松开了魔掌。

    簌簌泛着水汽的眸子无辜地对上他,温柔得仿佛春日里最娇媚的桃花盈盈盛开,让人不禁久久驻足凝视。

    徐墨阳强行将体内翻涌的灵力不由分说地压制下去。

    怎么是她?

    怎么偏偏是她?

    可徐墨阳来也快去也快的暴力平息,引了体内灵力的反噬,他丹田火烧火燎,不过片刻五脏六腑就仿佛要爆炸。

    簌簌看到眼前这人突然无力,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了搁酥饼的桌案,强忍住什么般一声不吭。

    簌簌从可怕的状态中回神,却还是愣在原地,她看出了眼前人相当的不适,可仍不敢上前询问或关心。

    因为毕竟,那种天性压制的感觉是他带来的。

    徐墨阳扶了桌案片刻,心肺灵力四处冲撞,完全不按灵脉顺序流动,甚至隐隐有种压制不住的趋势。

    离她太近了。

    他意识到这个原因,忙脚下几步踱到一旁,手按着树苦苦支撑。

    簌簌见他走开也是不知所措,转眼看了看还未走的绿衣大伯,大伯也是一脸懵逼。

    毕竟大伯是旁观者,就只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过来,簌簌很害怕的样子,然后这男子就不适了。

    簌簌看着靠在树上的徐墨阳,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便将方才没来由的恐慌全当错觉,还是深呼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