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埋下了头,抽了口气:“我听覃熹年说,覃家跟仇家还有些交情。婼婼,这一次,我们是不是真的闯祸了?”

    桑婼藏在被子底下了双手紧扣成拳,“可惜,没捅死他。”

    李梓吓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你可千万别乱说,覃熹年说,仇烈阳不会善罢甘休,最坏的结果他会向法律提起诉讼,控告你故意伤害罪。”

    “有本事他去告!是他动手在先,我顶多只是正当防卫。”

    李梓长叹了口气:“是啊,就怕这人又会使什么手段……婼婼,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管了这件事啊。”李梓绞着十指,艰涩道:“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你不会高兴,可是……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管,现在网络上那些讨论也消停了,再找个机会跟学校那边好好勾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有些事,总得有个人出头要去管的!”桑婼眼中满是坚定:“如果谁也不想管,谁都置身事外,那这个世界会怎样?我不是要拯救这个世界,或是拯救谁,我没这么大的本事,我也没这么伟大,可这件事它就发生在我眼前,我也想轻松一点,我也不想摊上这些麻烦,可是能怎么办?梓梓,你说要怎么办?”

    说到最后,桑婼有些崩溃,将脸埋进了双掌。

    李梓明朗一笑,用力拍了下她的肩膀:“当然是管到底!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湿了鞋,干脆下水洗个澡。怕什么呀!”

    覃氏环景山庄。

    入夜九点半,破天荒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覃熹晖刚得到消息,那仇烈阳开始有苏醒的迹象,桑婼拿碎瓷片扎了他两下,确实下了狠手,送到医院时,失血过多,陷入深度昏迷。

    没死就成,这让覃熹晖松了口气。

    覃熹年一脸严峻:“哥,这个事情现在可不好管,那仇万宇不是个善茬。”

    覃熹晖冷哼了声:“要是个善茬,能教出这样的儿子?”

    覃熹年嘀咕着:“看不出来,那丫头表面柔柔弱弱的,下手居然这么狠,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

    覃熹晖:“现在最大的阻力,倒不是在事件本身,而是桑祖铭,他忌惮仇家,多半会选择息事宁人。我要是现在再强行插手管这件事,实在没什么立场,两面得罪人。”

    覃熹年嘴里叼了根巧克力棒,冷笑:“桑祖铭想息事宁人,仇家可未必会答应,指不定会有多刁难!最后……不还是会为难那丫头?”

    覃熹晖:“等着吧。”

    一阵沉默之后,覃熹晖起身吩咐道:“大伯跟仇万宇结识多年,你回去打听一下仇家那边的意向,息事宁人……”

    覃熹晖面色一黯,发狠道:“哪能让他们这么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