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娘的婢子找她有甚希奇的,这也值得禀报。”陶柏年躺坐榻上歇息,闭着眼,眼皮都懒得睁开。

    陶石并不气馁,据理力争:“崔二娘贴身侍候的找她也还平常,另一个不是,是崔夫人身边的人,说不定是找崔二娘回娘家,兴许……兴许是要商议崔二娘改嫁呢。”

    “改嫁!”陶柏年睁开眼,看陶石满眼“咱家少夫人要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二郎你别不当一回事迟了可就追悔莫及了”神情,噗扑一笑,起身,理了理衣领,道:“崔二娘不可能改嫁,罢了,你二郎我去瞧瞧。”出了厅堂,牵马走了。

    “果然在意崔二娘。”陶石乐滋滋道,赞自己贴心,急主子所急忧主子所忧。

    雪沫和暖云走着,忽听得马蹄声,山道上面一人骑着马冲过来,两人急忙往一侧避让,人和马转瞬间到跟前,却不走,马上人勒马停了下来,一袭黑色劲装,修长一双腿,神色慵懒,挑着眉似笑非笑看着她们。

    “陶二郎。”雪沫暖云忙行礼,心中微有怪异。

    “上镜坊找崔二娘?”陶柏年问。

    雪沫小心翼翼回:“正是。”

    “为了何事?”陶柏年又问。

    雪沫心中怪异之感更甚,不想说实话,思索谎话搪塞,暖云低眉间却有了主意,一无隐瞒直说了。

    “女儿家学制镜!她真不当自己是女人了。”陶柏年呵呵笑,略停了停,道:“那庶女整弄多少开销,你家夫人就加一倍给崔镇之添置东西,古玩字画什么的都可以,崔百信若责备,只问他一句,嫡出的儿子还不如一个庶女么。”

    “啊!”雪沫低呼,傻了。

    暖云眼睛一亮,“多谢陶二郎指点。”

    陶柏年调转了马头,提缰扬鞭纵马上山。

    雪沫扯住暖云袖子,结结巴巴道:“他……他是不是如传言那般,真的喜欢二娘?”

    “不好说,不过,肯定不讨厌。”暖云望着渐行渐远影子,若有所思,半晌,道:“别找二娘了,咱们回去。”

    回到崔府,暖云当即按陶柏年所说给董氏出谋献策,董氏是个没主意的,一一照办。

    月末,崔百信核对府里账务,发火,董氏依暖云教的问他,崔百信无言以对。

    一个月府里花销几百金自然不行的,布庄赚的还没这么多呢。

    崔百信从来不舍得训肖氏一句的,也告诫她,约束崔锦绣,不得再奢侈无度。

    肖氏气恼不已,还想找名目再把崔家的钱变成母女俩私有的,被崔锦绣喝止了。

    “阿耶是咱们在府里的依仗,阿耶发了话你不收敛,岂不惹恼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