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面对着组织大势已去、身边同事全都出现在了对面主角团时的大结局前夜景象,墨菲总会想起多年前的某段痛苦难忍的禁闭岁月。

    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国土大部位于四面环海的大洲北部的异国,繁荣发达的天使之城流溢机遇与陷阱,装满来自世界各地的寻梦人。航空、音乐、金融,以及好莱坞…寻梦人们背井离乡、倾尽积蓄,第无数次重复曾在、并将继续在这天使之城中上演的历史,投身流光溢彩的幻梦。

    但这一切却与他无关。

    因为待在那座天使之城里的一个月中,他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被断网关禁闭。

    以至于每当他回想起那段难忘岁月时,都会更加真心实意地在眼看着屑上司即将被主角团爆锤时欢呼高喊一声“好似”。

    让对面主角团都要对他究竟是站哪方的这个问题感到万分迷惑。

    当然,那个时候,他的那些跳槽了的同事们会贴心地替他做解释,说些“不用在意,他一向如此,别把他当正常人”的话。为他换来一道道如同看待脑子不正常的sjb的复杂注视。

    这当然是天大的污蔑。墨菲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正常。

    作为一个拥有多出来了的一段人生经历的成熟穿越者,他坚信一切都有根源与由来。同事们对他的误解污蔑以及不讲武德的只丢下他不带、全体跳槽的行为,也都可以溯源至那段禁闭时间。

    …那是在他进了禁闭室的第一天。

    他那时正在没有照明的漆黑禁闭室里摸索墙壁,在疯狂咒骂某个活该上路灯的屑的同时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个可以用的插座——理所当然,没人会在禁闭室里装那玩意儿。

    而正当他数到了屑上司的第十一代祖宗并开始单方面地与之激情交流时,禁闭室的那扇沉重金属门便被第一个探访者给轻轻敲响。

    “…你再多说几句,这扇门就该忍不下去要与你同归于尽了。”

    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在门外这样冷笑着嘲讽他。

    “听说今早有上早班的员工路过这里时遇见了会说中文的鬼,想着没事就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鬼还漂洋过海来了这里——果然,是你这个衰鬼。”

    “怎么,又被关禁闭了?”

    “…什么叫做又?”

    深感当今世风日下、同事情薄凉的衰鬼本鬼扒到门边,隔着金属门为自己申冤。“不要把我说得多像一个吃打不吃记的青春叛逆期熊孩好吗?队长。”

    “真正蛮不讲理的是那个该上路灯当装饰品的家伙。”他抓抓头发,“我早该去向未成年保护协会举报他的。”

    “别说的好像你没干过一样。”

    门外又是一声冷笑。

    “你给我们添的额外麻烦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