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天光已大亮,梁绮绚早去上学,床头放着凉透的豆浆和包子,程星灿眯眼看了下腕表,这一觉就睡到了吃中饭的点。

    她捂嘴打了个哈欠,掀被子下床进卫生间洗漱,昨晚没卸妆倒头就睡,镜子里的脸果然蜡h暗淡,睡得迷糊时梁绮绚好像给她洗过脸,只是十多岁的初中生还不会认化妆品,又怕扰了她睡眠,最终也只用清水擦了擦。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十多岁的年纪,也分不清母亲梳妆台上各种瓶瓶罐罐的功效,只记得她很喜欢买这些,每个成sHUnV人的标志,大概都是拥有一大堆彩妆护肤品。

    刷完牙,她取了化妆棉慢悠悠地卸妆,擦到下眼睑常见的g纹时,卸妆动作却渐渐慢下来,手从脸上拿开脑袋凑近镜面,盯着镜中的自己瞧了半晌,站直腰继续卸妆。

    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包子早就冷透了,四月的时节,豆浆倒还能喝一喝,嘴里叼着根x1管,她拿上钱包钥匙出门。

    楼下有家小卖部,店主是个老太太,除了看店还会做些早点卖,手里的豆浆就是在那儿买的,看到她拿泡面和火腿,就问道:“饺子还有一碗,吃不吃的?”

    睡得太久大脑还有些昏沉,她慢了一拍方才回:“吃的。”

    煤气炉子就放在门口,对方生火煮水,蹲下手伸到玻璃柜里取出个一次X纸碗。

    煮饺子要一会儿,程星灿在旁边的木凳上坐下,巡视圈十多平方的店,问对方:“NN,开这样一个店要多少本钱啊?”

    “不大清楚,钱是我儿子儿媳妇管,我就帮他们守门面,这个真不好说,每个地方的房租都不一样。”

    “这样啊……”

    “怎么,你也想开店?”

    “嗯。”

    中午的yAn光明媚耀眼,程星灿伸出一只手去,感受许久不见的太yAn。

    现在的工作黑白颠倒,程星灿毫不怀疑再g下去迟早猝Si,她目前没离职的考虑,但也不想一辈子都呆在永乐g0ng,只盼着能熬到存够钱的那天,辞职了开家小卖部,每天数数钱晒晒太yAn就挺好。

    “老太婆,拿一包白沙给我。”

    人随声至,一张老旧的十块钱跟着重重拍在玻璃柜面上,程星灿侧目,是梁绮绚的爸爸梁有根,准确来说,是继父。

    对方光着膀子只穿了条五分K,挺着肥硕的啤酒肚正好也瞧过来,当即往地上吐了口痰不满地嚷嚷:“老太婆,你怎么还让只J坐这里,大白天的恶心Si人,也不怕脏地方看谁还敢来你家买东西。”

    这一片住着不少外地来打工的工人,就喜欢在nV人身上发闹SaO,像这种话,程星灿初听时还会愤怒,后来就想通了就见怪不怪了,淡漠地收回视线没应声。

    他们瞧不起她张腿挣钱,她不也嫌弃他们一身臭汗吗,社会底层工作者间的相互鄙视而已,谁b谁好贵。

    店主也当没听见,水饺打包好放她面前弯腰去取白沙烟,程星灿付过钱提上饺子离开。

    对方却不罢休,拿到烟后大步跟上来,撕开烟盒掏出一根点燃,边cH0U烟边骂:“臭nV人,那小浪蹄子昨晚是不是睡你那儿了,老子警告你,你要把她拐了去zu0j,老子就先宰她再宰了你,养这么大不是来给老子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