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仰天大笑,嘴里骂着:“都是因为这个婊子,白青怡!这个婊子,宫本这个小鬼子把她玩高兴了,她出卖了老子,啊!啊!啊!我上当了!”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了。

    朱文和钱贵赶快上前相劝,要李相贵冷静,事已至此,要想开。

    李相贵停止了哭声,他在屋里来回转圈。

    突然,李相贵大喊一声:“备马!”

    朱文和钱贵急忙问他:“天都到这时候了,备马干什么?”

    李相贵扎好武装带,斜挎上驳壳枪,然后抽出驳壳枪掰开机头看了看说:“奶奶的,老子一定要收拾这个婊子!”

    说完,朝朱文钱贵一躬手,说:“兄弟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朱文和钱贵不敢再拦,只好让他出去。

    李相贵骑上他的枣红马,出了桃山口。

    一溜小跑,直奔县城。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县城东门,他喊了城头上站岗的下来开门。

    站岗的哨兵一看是大队长回来了,单人单骑,以为是出事了,急忙从城门上跑下来打开城门。李相贵催马向前,直奔他家。

    再说白五光想着要烧“三把火”,在和白六吃晚饭时也没忘了如何收拾人,但却忘记交代下属要防止今晚李相贵获得消息后回城。

    两人在饭馆吃饱喝足,分头回了自己的住处。白六猜测,今天晚上他姐白青怡还是住在宫本那里,他不为姐的安全担心,就回到治安大队他的住处睡了。

    李相贵进城后走了一段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下了马,他把马拴在拐角处,一手提枪贴着墙根摸到自己家门口。他朝门上看了看,好像门上有锁,用手摸了摸门是锁着的,他知道,白青怡不在家里。顿时,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刚才的劲头没了。他心想,这个婊子不敢住这里了,肯定是在宫本那里,今晚老子扑空了。

    李相贵站在自己家门口,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不敢去闯宪兵队,那是鸡蛋往石头上碰,决不能去。去白五家收拾这个小子,也犯不着,再说这个小子可能叫人给他站岗。

    最后,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进了院子。他四下看看院子里没什么变化,又掏出钥匙打开屋门。

    到屋里也不敢点灯,只好借着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在屋里看看。

    朦胧中他看到,外屋桌椅还是那样摆着,吃饭桌上扣着他和白青怡的饭碗,没什么变化。又走进东间屋里,床上收拾的还是那样利索,两个枕头放在被子上,整整齐齐。他不由得一阵心酸,刚才的火气全消没了。

    唉!她也是被逼无奈啊!这都是宫本这个小鬼子的阴谋,他让我离开城里去桃山口,目的就是为了霸占白青怡。

    算了,这个账要记在宫本头上。

    他伸手从床头枕头底下摸出一支小手枪,这是他送给白青怡的一支德国撸子。又从墙夹缝里取出一个小包袱系在腰上,这是他几年来搜刮的金银珠宝,这个不能留给白青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