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濡脸上血色尽失,嘴唇颤抖,他想解释,可看见项濯冷漠嘲讽的表情,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一串碾着一串的砸落下来。

    项濯静静的看着简濡,咬着牙拼命克制着不让自己心软,人这一辈子傻逼两次就够了。

    简濡伸手抹了把脸,垂下睫毛不看项濯,但手指抓着那个u型枕固执的举着,一脸倔强,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举着的架势。

    后边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看过来,项濯大怒,他是上次那招尝到甜头了吗?他是不是以为只要利用大众的舆论和目光来压制他,他就会妥协?

    做梦。

    薄毯下项濯的手紧握成拳,压着怒气偏过头戴上眼罩,眼不见为净,有本事他就一直举着,真当他没脾气了不成。

    项濯眼睛看不见,其余的感知越发的灵敏起来,他听见身边细小的抽噎声,闻到泪水潮湿微咸的味道,他甚至感受到了温热水滴砸落在他手臂上的灼热痛烧

    项濯在黑暗中猛地一闭眼,然后坐起来,猛地扯掉眼罩,低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濡哆嗦了下,抬眸,把手里的u型枕又往前送了送。

    项濯笑了下,笑意却没达到眼底,嘲讽的语气更甚:“收起你那一套吧?简濡,同样的手段别用两次。”

    简濡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打气,说啊,快说啊,你不是一直想跟项濯解释吗?快说啊。

    可是越着急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简濡憋了半天,眼眶憋得通红,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少年白白净净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唯有眼眶发红,哆哆嗦嗦的坐在那里,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

    项濯定定的看着他,心里也不好受,一肚子难听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对他,他是真的没法彻底狠下心。

    项濯的心口又开始丝丝拉拉的疼起来,他看着简濡,把憋了半年多一句话问了出口:“简濡,你后悔?”

    后悔踩着我上位,后悔那么伤害我

    简濡抬眸,迟疑了下,然后摇头,他不后悔追着项濯的脚步进入娱乐圈,不后悔参加选秀,更不后悔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项濯怔了下,他居然不后悔?

    项濯悲哀又愤怒,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烧的项濯的眼眶都有些微红,因为用力指甲扎破了掌心都不自知,他低吼:“红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能让你放弃一切底线,让你能心安理得的踩着别人的肩膀上位而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值得你去出卖的自己的感情、去欺骗别人的真心”

    项濯呼吸粗重,双目依然赤红,偏过头不肯再看简濡吗,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说出更多难听的话来。

    简濡肩膀颤了颤,手指用力,那个u型枕已经被他捏的变了形。

    商务舱,座位的距离离得比较远。简濡攒了点力气,逼着自己开口给自己解释:“我我没有没有欺骗你的感情,我我去找过你”

    简濡声音低低的,但是目光发亮的看着项濯,一字一句的道:“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