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既已败了,他也绝不会例外。”

    寒夜已至,斗笠客的人也已走了多时,可他最后留下的判决,依旧像冷风般萦绕耳边。

    夜寒风冷,剑亦冷,但凝结在白衣人眉梢的雪霜,似已悄然融化。

    他心上的寒冰,是否也在逐渐褪去?

    雪虽未残,可人的掌心是否已有温暖?

    只有不觉颤抖的手,才能握住最稳定的剑。

    而握在手中的剑,是否也有了昔日的光采?

    冰冷的剑锋,是否又能尝试到久违的腥赤,然后在血液的滋润下重获新生?

    “父亲都已败了,儿子又能怎样?”

    言犹在,胆气似再生。

    “我没有做错,仇恨当然是要用鲜血和生命来偿还的。”

    只不过,雪未残若死在冷月栖的剑下,这段延续了

    二十年的恩怨,是否就能已一笔勾销?

    白衣人不知,雪未残也不知。

    因为白衣人就是雪未残,雪未残就是白衣人。

    他若死了,自是什么也不用知,什么也不必知了。

    寒山终无仙,云雾却有城。

    张氏三兄弟的飞来石虽不曾在此,云海雾雨中却仿佛存在着人间的极乐琉璃天。

    寒山并不是终年云雾深锁,它也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

    只是这种日子,并不多见。

    也许,城的主人也不希望他的城池为世俗所晓,而徒增尘嚣。

    白云重雾间,百物繁衍,都比别处更易得道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