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是一点不客气,招呼着弘历就进去将才的包厢。

    弘历扫了胤禛一眼,见胤禛抬脚朝里走去,也低着头跟了上去。

    因胤祥他们才刚出包厢门,伙计还没来得及进去收拾,包厢里头的紫檀木桌上还是一派残羹剩饭,从这些饭菜中可以看出来,他们将才的伙食还挺好的。

    一进去,胤禛便道:“弘历,说吧,不必看你十三叔,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

    弘历这下子倒是没看胤祥,转过头来看隆科多,他不知道这话该不该当着舅公的面说。

    胤禛淡淡开口:“说吧,你舅公不是外人。”

    弘历这才开口,事无巨细,一点一点都讲了出来,声音是越来越低,他也是越来越羞愧。

    其实胤禛将才进门时碰到了纳兰揆叙,在楼梯口时碰到胤祥和弘历时,就已经想到他们是为何而来。

    见儿子半点欺瞒都没有,胤禛脸色这才稍稍和缓,转头看向胤祥,冷声道:“先前那么多事,难道就没能让你长长记性?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是亲生父子之间,都不敢说知无不言,更何况你和纳兰揆叙又有几分交情?就值得你这般为他着想?”

    “当初若不是你替老二求情,你的腿……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他这是恨铁不成钢。

    胤祥倒是神色平静,其实早在他做下这些的时候就想到了四哥会知道,但却万万没想到四哥会知道的这么快,“四哥,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其实我的腿和皇阿玛,二哥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以为不是什么大病,拖了一年变成这样子,不能怪别人。”

    “这次纳兰揆叙也是一样的,我和他并无深交,只是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胤禛太清楚他的性格,扫了他一眼道:“其实你并不是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你只是想知道老三有没有在其中搀和一脚对不对?”

    “当年老三与皇阿玛说老大使用巫蛊之术谋害老二,只是见不得兄弟之间如此残害,只是胤祥啊,有些话听听就算了,连皇阿玛都没有相信他这番说辞,我看好像也只有你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胤祥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知道四哥的话很有道理,只是回想起小时候那些事情,他仍觉得不敢相信,不明白兄弟之间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的时候大哥胤禔还抱过他,他还跟在三哥胤祉的屁股后面骑过马,当年他第一匹小马驹就是三哥胤祉送给他的……

    他不愿沾染朝政,很大一部分也是这个原因。

    很多事情他接受不了,上一刻兄弟之间还笑语晏晏,可下一刻却为了让太子之位争的是你死我活。

    胤祥想了想,还是道:“四哥,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但我也是有自己的缘由。”

    “之前我也是想过最坏的结果,我知道三哥对弘历已有几分怀疑,包括昨日我将孩子们安排到外院,依照着三哥的性子,只怕更是怀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