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凭望对苏梁浅的态度,萧燕是知道的,萧有望竟然也喜欢苏梁浅,那萧镇海百年后,谁来管苏倾楣?

    她怪她,她这时候还在怪她,不过这番责怪,萧燕却无从辩驳。

    是她没用,不但没用,还不自量力,非要和苏梁浅争,非要和她斗。

    苏倾楣见她捂着胸口,想上前搀扶住服个软,但是心里的不服气,让她又不甘心,也就没动。

    萧燕见她无动于衷,脸色铁青,更加难受,整个人就好像被针扎了似的。

    她捂着胸口坐下,好一会,才从痛苦中稍缓过来一些,她揉着生疼的脑袋,良久,依旧是自己败下阵来。

    “我是那个意思吗?”

    萧燕只问了句,声音依旧是有些虚弱的,她摆了摆手,似是对苏倾楣说,又像是劝慰自己,“算了算了,我都要死了,我要走了,你今后也没人可以耍这样的小性子了。”

    话落,萧燕自己心情发酸,她都要死了,但是她的女儿,还在她这里耍性子,不肯体谅退让分毫。

    萧燕说这句话,是想让这件事就这样过了的,但是那种想法从脑海冒出后,她又像之前那样,控制不住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是我被捉进来那天,你去我的房间翻了是不是?这就是我养的好女儿,我还没出事呢,就开始惦记上我的东西了,你是不是认定我这次进来了就出不去了,你的心是怎么做的?你到底又是怎么想的?竟然戴着这东西来这里堂而皇之的带着来见我,你是想要将我活活气死吗?你就不能再等等,等我真的死了,再将那些东西占为己有?你是担心那些东西会跑吗?你兄长不在,我能将那些东西给谁?就算是给你舅舅,他也不会要的!”

    萧燕凑近苏倾楣,口气咄咄,有一些逼人。

    苏倾楣心里也是懊恼后悔的,不过不是拿了这些东西,而是戴在头上来见萧燕,不过她也不是有意的。

    她见萧燕这么大的火气,心里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也窝火的很,但是萧燕毕竟马上就要死了,苏倾楣担心自己将她气坏了,等会萧镇海回来,她会说对自己不利的话,思量着,还是决定服软。

    “母亲,我就拿了这个簪子,我当时看着,实在太喜欢了,没忍住,我这几天为您的事情,都急坏了,所以才会发生疏忽,直接就这样戴着她来见您了,如果不是我慌了神,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苏倾楣很快给自己找好了借口,但是这一回,萧燕实在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信任,她甚至觉得,以前那样,苏倾楣说什么,自己都信,其实挺好的。

    萧燕颓然的坐着,看向苏倾楣,眼睛干涩的要命,但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

    “你拿了就拿了吧。”

    萧燕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并不是这事就这样算了,她心里想着的是,苏倾楣要有她的话,就算发现了那些东西,也不会动,甚至占为己有。

    说什么就是关心则乱,其实就是肆无忌惮,她对自己这个曾经疼她入骨却马上就要死的母亲,根本就不上心。

    萧燕觉得不值,太不值得了。

    苏倾楣说的那些话,她的态度,让她心灰意冷,更加的万念俱灰,对死都没那么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