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也是从山庄出逃,尚不会武功也不通各处,你当初怎么就未担心自己呢?”北堂谨瑜悠悠说道,将那书信重新给她,安慰道:“你放心,我会派人去寻她。”

    “我那日……”高洺湖原本想辩驳一句,但是一时也寻到不理由,总不能说当初自己是急于摆脱他才匆忙离开吧?按照他的脾性,还不知要摆出什么脸色给自己看。

    “若是寻到了,也莫要去打扰,她平安便好。”高洺湖说道,一颗心还是微微悬起来,那日自己仓皇离开也半路遇上坏人,若非北堂谨瑜赶来相救,此刻她还不知是如何模样。

    她目光看向北堂谨瑜,见他吩咐了无痕去传他的命令寻顾嫣然,而后就继续认真的下棋,垂眸思量着棋子该落何处。

    “北堂谨瑜。”高洺湖主动为他添了一杯茶,递给他道:“一路上你几次救我性命,我应当谢你。”

    北堂谨瑜目光打量着那茶,悠悠道:“你也不知说过几次谢朕,要么是区区几句话,要么是一杯茶打发,高洺湖,你这样可半分诚心没有。”

    高洺湖没想到他竟如此说,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她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道:“诚心……我一个弱女子,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

    “那便以身相许吧,朕很乐意。”北堂谨瑜将一颗棋子落下,挑眉一笑。

    高洺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便猜到北堂谨瑜会这么说,但是认真说她还当真无能报答北堂谨瑜,以身相许的话……是不是有些太为难自己了。

    北堂谨瑜一路上说了好几次表面心意的话,高洺湖要么是逃避要么是不甚在意,如今她竟开始认真思考了,北堂谨瑜的眉头跃上几分愉悦,她既开始考虑,那么距离答应也不远了。

    “北堂谨瑜,你这人,正经些。”高洺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答案,捻起一颗棋子落下,道:“该你落字了,快些。”

    北堂谨瑜唇边轻笑,没关系,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他不急。

    两人下了半日的棋,高洺湖却未赢过一次,每次她瞧着自己胜利在望时,北堂谨瑜漫不经心的落下一子却将她的退路堵死,若非一直在心中劝着自己要淡定些,不然她早便将这棋盘掀到北堂谨瑜头上去了。

    “不玩了。”高洺湖将棋子一推有些懊恼气愤,好端端为何要寻他来陪自己下棋,平白添堵,北堂谨瑜靠近她几分笑道:“若你肯贿赂朕,我便教教你,或者让一让你。”

    “我一穷二白,你指望我能拿什么贿赂你?”高洺湖瞥他一眼,总感觉他有阴谋,他说道:“今晚有些奏折要批,你来帮朕研磨吧。”

    “只是研磨?”高洺湖有些不信,他今日竟如此好说话,北堂谨瑜很笃定的点头:“只是如此,莫不是……”他忽而笑了下,道:“莫不是高洺湖你还想着……”

    高洺湖皱眉道:“今晚我会去书房寻你。”她说着起身便朝房间走去,脚步里有着几分慌乱,北堂谨瑜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走进房中,眼中笑意愉悦。

    待到入夜时分,高洺湖便朝着书房而去,虽然她有些不大情愿为北堂谨瑜研磨,但是想到若是下次下棋时他输给自己几场,也觉得颇有趣。

    北堂谨瑜已经在书房坐着了,房中烛火摇曳照亮一室通明,她一走进去便看到桌上半成山的奏折,颇有些惊讶道:“怎么会这么多?今夜岂不是都批不完?”

    “那又何妨,你在这里陪着朕,批阅到天亮也无妨。”北堂谨瑜的神情看上竟还几分期待,高洺湖却觉得头皮发麻,勉强笑了下道:“北堂谨瑜,你当真是个尽责的好皇帝,如此辛劳。”

    她走到北堂谨瑜身旁开始研磨,因想着今夜莫不是当真要通宵,她有些后怕起来,北堂谨瑜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道:“这才开始研磨,便力不从心了?”

    高洺湖目光瞥了他一眼,懊恼道:“我竟上了你的当,陪你来受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