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摇摇头,巴望着他控诉,“我头疼,定是你那日走得狠心,留我一人淋雨得了伤风。”

    娇盈盈的小脸,软糯的语调无一不是在拉扯裴知衍的坚持,他逼自己狠下心,“季小姐可知矜持二字如何写?”

    季央咬咬唇,俯身去拉他放在桌上的手,“你摸。”

    裴知衍分明可以抽手,却又一次由着她将自己的手贴在额头上。

    一触之下,才发现果真滚烫的厉害,裴知衍拧了眉心,“发着烧还敢出来游湖,顶着风吹。”

    “都说头疼了。”严厉的话语让季央委屈起来,小声嘀咕道:“不是为了游湖,是为了你。”

    裴知衍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她气死,“若我不来呢?”

    季央说不出话来,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回去了。

    裴知衍气得发笑,“你可真行。”

    季央眼睫颤颤,“我难受的紧,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不要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不要总是在她以为已经触到他的时候又抽身的那么干净利落。

    裴知衍沉默下来,他能感受到小姑娘的低落,是不是他只要再狠狠心,就能绝了她这一腔本就不该有的情愫。

    他将手抽出,不去看季央失魂落魄的样子,起身道:“我让船靠岸。”

    其实早在认出是季府的马车时,他就不该上来,何必还要看这一眼。

    “来人。”裴知衍扬声道。

    季央张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乖顺的垂着眼起身,手掌扶着桌沿,身子还是晃了晃,她上辈子缠绵病榻数月,最知道怎么做出摇摇欲坠的羸弱模样。

    她用指尖扶着鬓侧往前走,在下人进来的同时,她恰好走到了裴知衍身侧,然后脚一软,不偏不倚的往他怀里跌去。

    裴知衍脸色骤变,一把托住她下滑的身体,“小心!”

    一贯沉着的声线终于失了平稳。

    进来的下人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瞪目结舌的愣在了原地。

    季央紧紧闭着眼睛,心在不住地狂跳,她方才甚至告诉自己,如果裴知衍躲开了,那自己就再也不缠着他了。

    好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