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人非草木熟能无情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刘科随时随地都可以得知鄂扎那合雅布的一举一动,自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然而鄂扎那合雅布却如同一个瞎子,聋子。在这个时候,鄂扎那合雅布仍做着他的美梦,认为可以凭借嚈哒帝国的精锐部队,把刘科这只疲惫之兵彻底打败。

    石头城之败,那是地利之败。锡尔河之败,那是天时之败。然而如今天气渐渐转凉,而魏队远不如嚈哒人耐寒,而赫里河东岸地区,则是非常适应骑兵作战的平原。这里是嚈哒帝国的腹地,他们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孰悉,占据了天时地利和人和,他感觉没有理由会再输给魏军。

    花开两支各表一朵。就在刘科准备和鄂扎那合雅布在赫里河进行决战时,而叶咸也对石国重镇怛逻斯城展开激战。

    叶咸依仗人多势众,派兵先是占领怛逻斯城周边城市,孤立怛逻斯城,打击守军士气。然后又利用仆从军进行激烈的攻防战。从而掩饰叶咸真正的目的。挖地道可是个专业技术活,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假如没有专业人士操作的话,挖洞等于是自己活埋自己,但是安西军有一支专业的工兵营。这些工兵从都从事过矿工或盗墓的生涯。积累了很多丰富的经验。叶咸命人严密封锁消息,为了不让城中石提前现魏军在开掘地道,叶咸特令诸军不得松懈,继续连番猛攻,并且用弩炮继续猛烈射平砲石轰击城墙,如此一来,不断落下的砲石便有效的干扰了石军对地面的监控。

    古代效率很低,一道三百多步的地道,整整开挖了七天,这才挖到城墙底下。期间还发生了不少起事故,造成工兵营三人死亡,十数人受伤。这次伤亡不是石国守军造成的,而是安西军弩炮兵把一颗弩炮弹射偏离了目标,正巧落在工兵开挖的坑道上面。

    由于怛逻斯城东部地质含沙量大,所以对于挖掘地道非常不利,极容易塌方。哪怕是三尺厚的坑洞,居然经不起一颗二十五斤重的石弹轰击。出了这次事故,工兵营就采取顶木桩安放木板的方式,进行掘进,这样以来,又延缓了工程进度。

    在魏军开始掘地道的七天之中,魏国仆从军攻城十分猛烈,大批仆从军轮番上阵,举着抵御箭支的盾牌,悍勇的反复冲向怛逻斯城的城墙,弩炮和八牛弩更是大神威,暴雨一般的将石弹和弩箭砸向怛逻斯城的城墙。

    刘衍顿时在城中感受到了魏军巨大的压力,不得不亲自登城指挥抵御魏军的猛攻,这些天来他的日子很不好过,因为他在城中的军队已经开始出现了不稳的情况,甚至出现了一些民夫青壮夜用绳索缀下城,集体脱逃的现象。特别是刘衍用石匠会成员严密监视城中百姓,压迫百姓,这让城中百姓便被激怒了,一个比较有威信的羯人屠户在魏军开始攻打怛逻斯城的第三天,便动了一次兵变,试图抢下南门,打开城门迎接魏军入城。不过由于匆忙之下,集结的百姓没有经过训练,在紧张被监视他们的石匠会成员发现,结果被刘衍派兵将这次百姓暴动给镇压了下去,才没有酿成大祸,否则的话估计这会儿魏军早已攻占了怛逻斯城了。

    到了第七天,叶咸早早就命人鸣金退兵。并且敞开量供应酒水肉食给仆从军将士食用。刚刚日落,就强命仆从军将士睡觉。这个异常被细心的刘衍发现了,可是他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去试探魏军的动静,只得命人严防魏国夜袭。

    刚刚过了子时,魏军大营里开始出现一个个传令兵,他们召集了各部将领,命他们把所有将士都叫起来,为了避免城中发现异常,大营甚至没有举明灯火,而是摸黑集结。而这个时候,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各军将士也非常满,只是看着一队队杀气腾腾的安西军将士,他们不敢露出半句怨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叶咸也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准备好了吗?”

    “回禀副帅,早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起爆!”

    “开始吧!”叶咸冷冷的道:“各军做好突击准备!”

    怛逻斯城石国王宫,其实就是原来的城守府。虽然刘衍自立为石国国王,然而对于王宫建设方面,倒也没有铺张浪费,而是对城守府稍加修缮,从这点来说,刘衍倒也是一个务实之人。到了晚上,刘衍心中那股不安非常强烈。

    当初他就是靠这种天生俱来的超过预感,躲过了冉闵的屠戮,躲过了鲜卑慕容俊的追杀,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对于这种天生俱来的超过预感,刘衍有着非常的自信。他感觉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刚刚躲在胡床上,他就起床。来到城中、把各地城防设施皆查看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问题。在这个时候,刘衍心中的不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

    “娘的,这魏军到底要搞什么鬼?”几个扈从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刘衍感觉疑惑不解,随去找麻光弼问计。麻光弼是刘衍麾下最能打的将军,也比他更擅长军事。所以他把心中的疑惑告诉了麻光弼。麻光弼也知道刘衍的这种超过预感,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麻光弼道:“汉人攻城,除了正面进攻,其他无非是水攻、火攻和坑道攻城,不过对于魏军的掘进地道攻城,城中早已学习汉人之法,设置的听瓮,至今并没有发现异常。假如有的话,那些士兵应该早有汇报!”

    听了这话,刘衍这才心中稍稍放心一些。然而,他却对目前的局势暗暗摇头,不是说刘衍此刻非常绝望,至少他并没有看到可以胜利的希望。好在他拥有石匠会这个组织,至少可以控制城中大部分人的举动,不必担心城中百姓反水。羯人与汉人的仇太深了,这种生死血海深仇,不是可以轻易化解的。

    刘衍又去慰问了一番苦战的将士,发现他们虽然有些士气低迷,但是石匠会骨干倒非常坚定。快到了子时。刘衍这才回到王宫,搂着一个年轻的康居美女爬上胡床,不一会儿便听到那个女子出痛苦的哀鸣声。